秦洲赶到的时候,楚家的其余人还没有过来,只有站在那里的楚家兄妹俩。
他来之前,楚砚将人赶到了自己的车上,脱下被雨淋湿的衣服,用车上的毛巾擦了擦,换上了一身他常年放在车上的西服。
挽起了裤腿和袖子,整个人看着像丧失了灵魂。
麻木,不知。
秦洲远远的看到这里的惨状,就觉得不好,走进了一看,心都停跳了一拍。
楚楠,死了?
这天,要变了吧。
秦洲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他自己都希望这是自己的幻觉。
一个高层,突然死了,那是一个多大的动荡!
这个先不提,楚楠的死,对楚洛和楚砚来说,都是绝对的痛苦。
楚砚坐在地上,看到了秦洲,没有抬眸,淡淡的打了一声招呼:“你来了?”
“我带了人,你随便用。”
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后面跟着自己的人,地上的尸体总要处理。
“多谢。”楚砚的声音也有些嘶哑,还咳嗽了两声,“楚洛在车上,你护着她回去。”
秦洲的目光一凝:“怎么回事?”
楚砚不会在这个时候问她发生了什么,本就伤心,他不会在伤口里撒盐,只能自己猜测,“她应该是看到了全程。”
秦洲攥紧了拳头,没有让任何人看到,但是跟在他身后的秦戊却明白,这位爷动了真怒。
秦戊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将近二十个人,全军覆没,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是第壹局的人,身怀异能,但最终还是死了。
“谁带她来的,不是说……”司机都被他赶回去了吗?
“不清楚,你也别问。”楚砚声音中有难掩的疲惫,气短而无力。
秦洲拍了拍他的肩膀。
“将楚洛带回去,我处理后面的事儿。”
楚洛指使起人来根本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虽然秦洲也心甘情愿。
秦洲将秦戊留了下来,自己走到楚砚那辆车旁,打开了车门,就看到蜷缩起来的楚洛。
头埋在了膝盖之间,一动不动。
秦洲闻到车里的血腥味,差点以为她也受伤了,但是一看到座位下面堆着的衣服,就知道血腥味是从哪来的。
长久,一声叹息。
“小姑娘,起来了。”
没有人动。
秦洲又谈了一声,正打算将人抱起来,却感觉到触摸到的肌肉一瞬间的紧绷。
没有多想,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打算将人放到自己的车上。
他看到光着的脚丫,白皙,漂亮。
但现在不是欣赏这个的时候,有人帮忙将车门打开,他将人放进去,顺便给她系好安全带。
他走到驾驶座,偏头看了一眼楚洛,却发现她的目光落在了车窗外,一点余光也没给她留。
“回哪?”
“楚家。”
楚洛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就像是机器人,冷漠。
秦洲开车。
他其实觉得她选的这个地点并不好,她一回家,便能感觉到楚楠的生活气息,对现在的她来说,绝对是一场打击。
但是,她既然已经说出了口,他若不照做……楚洛绝对干得出跳车这件事儿。
楚洛其实并不想走,但她知道,楚砚已经很累了,她在这里帮不了忙,反倒是个拖累。
况且一个现场最好只有一个主事儿的人,若是两个,效率太低。
楚洛嘴里那块糖已经化了,但是她却没有感觉到甜的味道。
后背灼烫,她也没有说话。
偏头看着窗外,已经黑夜,雨也已经停了。
从偏僻的南阳路走到了繁华的地区,然后又进了楚家的别墅。
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里,楚洛一次都没有看秦洲,全程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车外面。
秦洲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一句话都没说。
“不邀请我进去坐坐?”
“不麻烦您。”
楚洛开门关门,然后一个人坐在了地上。
秦洲在外面,拿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
要是他现在还看不出来有问题,他就是傻了。
楚洛明显的在排斥他,不愿意和他接触,不愿意和他说话。
烟火明明灭灭,让他的心情更加的烦躁。
回到车里,调整座位,没有离开。
突然电话铃响。
“你个臭小子在哪呢?”秦老爷子情绪有些紧张。
秦洲将烟头摁灭,“爷爷,楚总长死了!”
秦老爷子吓得差点没把自己手上的电话扔下去,“你说谁死了?”
“楚总长楚楠。”
吐字清晰,绝不可能被听错。
“你怎么知道的。”
“亲眼所见。”秦洲打开了车窗户,嗖嗖的凉风吹到他的脸上,让他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凉,“南阳路,将近二十个人,有第壹局的人,有南边的人,楚砚现在在那。”
楚砚之前的动作绝对瞒不住,大半个京城的交通都为他一个人让路,却也没有挽救回那一条命。
“你现在在哪?”
“楚家别墅。”
“回家!”
“不可能!”
说完,就将手机挂断。
秦老爷子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秦洺,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全是凝重。
风雨欲来。
***
t洲,白子墨带着十几个人,看着面前的火海,唇角勾了勾。
转身,挥了挥手,然后坐上车,就离开了。
整个爆破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他们之前甚至把他们挖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