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瑶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走到书桌旁,写了一封信。“你现在写信给花言,岂不是打草惊蛇?”“无妨,我反倒觉得,一向谨慎小心的摄政王突然将行踪暴露给你们,事情没那么简单,打草惊蛇也罢,套些话也罢,总比中了他的计策好。”
“你觉得他在故意迷惑我们?”“有这个猜测,这两年我在摄政王府,发现苍凌洲并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他思虑周全,谋略极深,不像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他极有可能是知道了什么,才急着知道当年幸存者的行踪,想引蛇出洞,套出当年是谁与梦辉国的人做交易,我是没有掌握他的计谋,义父当年的事很有可能会露馅。”
陈书涵点点头,“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我猜测他已经隐约知道了是我们。”“即便他真的知道了,要让他更加疑惑,当年的事情他没有证据,义父做的滴水不漏,他也不能硬拆了我们,我们趁这段时间,将罪名推向其他人。”
“谁!”陈书涵突然向墙头扔出了一枚飞镖。“少爷,是我!风落!”从墙头下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你怎么过来了?”“少爷,姑奶奶回来了!”
“小师妹回来了!?”两人异口同声,“她不是派去处理苍凌洲了吗?”“少爷,姑奶奶不仅回来了,还受了极重的伤,如今已经昏迷不醒了,老爷有事出去了不在府上,姑奶奶身份特殊,我这才来找您。”
“受伤了?现在回去。”“哎!”陈雪瑶拉住他,“怎么了?”“我与你一道回去,我精通医术,小师妹身份特殊,不能经手其他的大夫。”“也好。”
几人赶来的时候,病床上的人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面色了,脸色发紫,整个嘴唇全是白的,下嘴唇还是有一层厚厚的结痂,浑身战抖冒着虚汗。
陈雪瑶替她把了脉,探了鼻息,看了眼白,“是中毒,毒性不强,但却十分折磨人,会让人持续疼痛,且疼痛感一次比一次强烈,下毒的人可真狠。”
“可有解药?”“这种毒药并不罕见,一颗清心丸就可解毒,再喝半个月的白米粥,不可进油腻的食物,便可痊愈。”
将一切处理妥当,“小师妹重伤逃回,苍凌洲急忙赶往璃城,两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我也想到了,或许是小师妹掌握了什么情报,可为什么不直接将她杀了?反而是这样折磨她?”“他并不知道小师妹是谁派去的,想要套话,谁知小师妹却先逃跑了。”“事情越来越精彩了。”
有了璃棹夏给的华川楼身份牌,苍凌洲一行人很顺利的进入到了璃城,却在进皇宫时犯了难。
“即便是华川楼的人,也要通传,秉明了国主,方可进入皇宫,请问还是在此耐心等候吧。”
“华川楼的人怎么会突然来访?”“国主,会不会是有女儿的行踪了?”国主夫人一听有华川楼的人来,十分兴奋。月舸也是多少带了些期许,“快快将人带进来!”
远远的看着苍凌洲,月舸很是疑惑。
“大列朝摄政王苍凌洲前来拜见月昭国国主!”“苍大人快快请起,不知苍大人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苍凌洲直接跪地上了,“苍某此次前来,是为求药!”月舸与自家夫人对看一眼,两对老夫妻眼中充满了失望“求药?求什么药?”“求只有月昭国才能培育出的月凤尾!”
“为何人所求?”“为在下的妻子花言。”“可是朕记得,苍大人尚未娶妻呀。”“国主有所不知,这位花言,现在的身份只是苍某的一位侧妃,可在苍某的心中,她早已是苍某的妻。”
月舸对他们的事也多少知道一些,这个花言,虽然只是一个小官家的庶女,摄政王府的一位小侧妃,可却深得摄政王的喜爱,就连自家妹妹苍露郡主的婚事也是她操持的。
“苍大人快快请起!”将苍凌洲扶起来,再怎么说他也是尽心为他们月昭国找过他失落公主的下落,“苍大人还请将事情原委说清楚些,想必你来之前也听说了,我们月昭国的月凤尾,其培育过程极其之难,是不可轻易假借他人之手的。”
“苍某自然知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悉数告知。“还请国主大人赐药!救爱妻一命!”
月舸听完很是感慨,“倒也是个奇女子,苍大人与这位花侧妃的情意,也是令人动容。只不过……”
看着月舸有些欲言又止,苍凌洲心里着急:“国主但说无妨。”“只不过我月昭国培育月凤尾,多半是以皇室女子的血液作饵,多年前,我月昭国唯一的一位公主失踪,这么多年来,只有朕的姐姐月媚儿在培育此药,前些年姐姐的夫君生病期间,姐姐拿出许多月凤尾来入药,不知此时可还有剩余。”
“无论是否还有剩余,都请国主大人引荐长公主!”“嗯,朕这就接姐姐回宫。”
“月凤尾?我这已经没有了,前些年全用来为夫君入药,后来也养过一朵,也都一并用来为夫君调养生息了。”
“这些年长公主再没有培育过月凤尾?”“再没有了,夫君怜惜我这料他,身子虚弱,便没再舍得让我做这流血的事了。”
苍凌洲此刻如坠冰窖,月媚儿也是个懂得情意的人,见他如此伤心,出了个计策:“你的那位小侧妃最多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