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休息了会,林遐接了路修斯的电话回去开早会,打了招呼后就下山了。
裴羽,沫沫还有秦珺慢悠悠得顺着山路往回溜达着,拨云见日后的空气更加清冽,山间就跟个天然氧吧似的,裴羽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使劲呼吸汲取养分,鼻息间都是好闻的花香。
沫沫和秦珺还在半山腰拍个不停,她只能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石头坐着思衬着,距离回去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却愈发惴惴不安,恐怕季若琛是不会这么好心让季白尘能有活着回去的机会。
她估摸着,今天季若琛就会坐不住给自己来电话。
在把孟以璇塞进黑狱之前,季白尘就做了铺垫,借助季若琛藏在孟以璇身边的暗探暴露自己的行踪确保裴羽提供给消息准确无误,伪装自己在慕尼黑走投无路的状态逼季若琛出手。
季白尘不想裴羽心烦,没把在慕尼黑的遭遇详细说明,但裴羽猜测一定给了季若琛一些甜头。
季若琛这只老狐狸怎么可能轻易就上当了,若季白尘等着他上门,他自然不会轻松现身,反而会静观其变。
所以只能让他感觉到一切进行的不那么顺利,却又尽在掌握,才能让他安心部署下一步计划。
这也正中季白尘的下怀,将主战场的序幕在意大利揭开,慕尼黑的短暂交锋只是前餐,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季若琛放心大胆地在意大利出现。
正这么想着,手机就响了。
看到那串陌生的号码,裴羽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划开手机的指腹都跟着轻微一颤,声音却淡淡的,“季二爷。”
那头没有立刻答复,一阵阵细碎的咀嚼声持续了好一会儿,裴羽的呼吸放的异常轻缓,浑身的戒备都调动了起来。
等了好一会儿,季若琛的声音才传了过来,“耐性不错嘛。”
裴羽耐着性子,“您有话请直说。”
季若琛笑了声,“刚想夸你,这就急了,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啊。”
裴羽握着手机的手指攥得更紧了,眼神里的寒芒毕露。
“你提供的消息是不错,不过我就不明白了,这好好的孟以璇怎么就消失了呢?你能给我个解释么?”季若琛的声音透着阴晴不定的晦暗,藏着刀子在里头,等着裴羽入套慢慢剐她的血肉。
裴羽佯装着冷静,“季二爷,我已经做了所有我能做的,至于孟以璇的事,不该我知道的,季白尘自然不会让我知道。”
“呵,”季若琛讪笑了一声,“你不记恨孟以璇?当年可是她们母女害得裴司贤入狱,又作为证人当庭指正坐实了罪名,比赛是你主动提的,可一转眼你上位了,孟以璇却失踪了,你当我是傻子么?”季若琛转了调子,音色上扬陡然阴森恐惧。
裴羽吞咽着口水,想努力营造自己的紧张,声音也变得不那么自信,“我不过......加了点手段让孟以璇自投罗网,至于她为什么消失,我确实不清楚......”
“不清楚?裴羽,我说过我的脾气可不太好,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虽然你把裴司贤挪到了季白尘的眼皮底下保着,但你别忘了,季白尘自身都难保。
他不可能活着回到晏城,原本在慕尼黑他差点就去见阎王了,只不过他暂时对我还有利用价值,我放了他回意大利,否则你现在见到的不过就是他的尸体。
要想裴司贤活着,就好好想想孟以璇到底为什么被季白尘关起来?”
季若琛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裴羽的话,一步步地威逼利诱着希望从她嘴里扒出点消息。
裴羽很清楚,季若琛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分外敏感,孟以璇是被他诱拐着骗回来的,就算不是鱼雷,也是颗小炸弹吧。
这炸弹的引线就连着邹琴,而邹琴也有不少把柄握在季若琛手里,所以他一向谋定而后想连带着一锅端了邹琴,以除后患,邹琴那些小动作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没想到炸弹的作用还没完全发挥,就先杳无踪迹了,凭他多疑的性格自然着急上火。
裴羽默默了几秒,在心里数着时间假装深思熟虑,最后看差不多了,才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二爷能保证我爸的安全,我可以说。”
季若琛:“你没有和我讲价的筹码,只有服从。”
裴羽:“好吧,我听到陈铎在打电话时候说起过,孟以璇的手里有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季若琛马上就警觉了起来。
裴羽勾了勾唇,“这我不知道,只说是重要的东西,放在孟以璇之前住过的附近。”
季若琛放了狠话:“你知道骗我的下场。”
“季二爷,我只说我听到的。”裴羽的声音透着无奈。
季若琛反应很快,“陈铎这几天的动向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会去查,如果你故意散步了假消息,呵,那你就等于带上裴司贤一起给季白尘陪葬。”
季若琛说完就挂了电话,一点也不给裴羽喘息和辩白的机会。
裴羽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稍稍松了口气。
沫沫和秦珺嬉笑打闹着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坐在那里神色凝重的裴羽,两人对视了眼,暗觉不对,沫沫最忍不住,跑上去问,“羽宝贝,是出什么事了么?”
裴羽摇了摇头,鼓了鼓腮帮,想松弛下僵硬的表情,“没事,可能是之前比赛制作的时候熬夜有些累了。”
沫沫瞧得仔细,刚才瞟见裴羽在接电话,全程都是严肃认真脸,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不依不饶得追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