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别来无恙。”这名男子对着这个空间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可是空间内除了自己话语的回声以外再无应答。
于是这个男子开始自言自语,像是对别人说也是对自己说,“是啊,我都才醒过来,也不知道你醒了没有,又或者死透了。”
黑暗中他走到池边打了一个响指。
啪嗒,沙沙沙……
那个水池开始泛起星星点点的亮光,不到一刻燃起来幽幽蓝火。
这样整个空间被照亮了,而里面的场景可以说骇人闻见。
左手边的墙上挂着的铁链,仔细看其实上面混合附着皮、毛发,残破已经看不出来颜色的布料,还有骨头。在铁链交汇的中央是一个跳动的心脏还有其他肉身组织。而这些被缠绕在一起,而链接血管就像一张大网被铺开,还有若隐若现的细丝线支撑着他们一样。
男子背着手跺着步,慢慢的走到这面墙的面前,仔细的看了又看,露出了满意的淡淡一笑,“也是,我的手笔,这样就死了你可真对不起我了。”他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杰作”,“圣光千手就该这么用,那个死丫头该学一学。有机会教她吧。”
然后他抬起食指划到了那颗跳动的心脏上轻轻一按,心脏的跳动突然起了变化,铁链开始不规则的抖动,突然几根丝线开始出现,直指翻着幽火的中央。
男子离开了墙面跨步进了火里,就在丝线的尽头,一颗头颅被他徒手挖了出来。
这颗头颅沾满了灰,已经看不出面容。男子却一点也不嫌弃,用嘴对着一吹,粉末呼啦啦的开始掉下,不一会儿几乎掉差不多了,他再轻轻的抖一抖,那颗头颅的头发也散开了,然后总算看得出来是一个鼻梁挺拔的英俊男子了。
(就是这么解释更好理解,像是人界的那种希腊古罗马的雕塑那样的男子头像。)
见这头颅干净了不少,男子踱步离开了火池回到了墙面边,摸索了一会儿似乎找到了什么就把头颅往上一按。奇迹出现了,头颅下方脖子上伸出了血肉和下面的开始连接(应该也是骨头)慢慢的就融为了一体。
就在这个头颅连接好的时候,那颗跳动的心脏突然间膨胀狠狠跳动了一刻,那颗在墙上固定好的头突然开始一口气顶上来开始咳嗽。
咳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他又开始打喷嚏。整一面被他剧烈的咳嗽和喷嚏晃动的隆隆作响。
头颅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一个男子端坐在他对面,手撑着下巴侧头不知道看什么?
“你?”头颅微弱的出了声。
“哟,别来无恙。”那个男子回头,坐在原地伸伸腿伸伸手臂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
头颅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除了右脸和右手臂其他都是焦黑的,可即使如此这半张脸他也不会忘。
他垂下眼帘,看了看地面看了看旁边,因为自己动不了,只能尽可能的观察下周围,自己的记忆停留在跟这个男子最后一剑,可自己心软了,而这个男人却没有。
眼前一黑再一亮竟然如此这般。
“我在哪儿?”
男子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背过手看着一池子的蓝火,回了句,“你说呢?”
“月辉,你这个疯子,要死给我个痛快!”
“为什么要给你痛快?”男子看着一池子的蓝火平静的问着,“曾几何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舍得你死的痛快。”
头颅笑了,可是这个笑却异常悲凉,“你带着你的族人真的是自掘坟墓。他们如此信任你,而你却让他们如是这般。”
紧接着这个被称为月辉男子瞬间消失直接给了头颅一拳,只是这一拳不轻不重,却让这颗头两眼冒金星。
“我给你个痛快你也死不了的,阿加西·希尔顿!”
原来这个被困在墙上的男子就是圣门寻找了许久的雨林精灵王。
月辉摸了摸被自己打碎下巴的希尔顿,用手捏了捏,又把打碎的地方捏了回去,手指伸出的魂手一点一点的缝了回去。“圣战天使怎么可能会死呢?”
“你这是又何必呢?”希尔顿觉得很心痛,他不明白自己的挚友为何为了门阀跟自己拔刀相向,有事为什么不上报,他的族人还被困在此处直到被活活烧死。
“何必?呵,我的族人被关在你眼皮子底下别说你不知道。他们怎么烧死的你又在哪里?”月辉捏着希尔顿刚被缝好的下巴,希尔顿吃痛,眉头紧锁发不出声音,可月辉依旧冷冷的质问着他,“我要你在这里看着我族人的骨灰,忏,悔。”
“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但我保证我真的不知道。”希尔顿认真的解释着。“这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但我们可以去查,而不是自相残杀。你要相信我啊。”
“相信?呵,全部都是一个调调,让我相信你,可是他们曾几何时相信过我,又曾几何时相信过她?”月辉停下来手中的力度。“我的族人为了荣耀而战,在我心里他们世界上最好的人儿。”
“月辉,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下去,要找到真相。我欠你的我还你,但是你不能迁怒于他人。”
“迁怒?”月辉看着希尔顿就像看一个笑话。随之大笑起来,笑声充斥着整个空间。“我姐姐为了那个人名声地位不惜担了下来,毁了自己名节。那个时候谁站出来说找出真相相信她?你说我该怎么办?”
希尔顿语塞,可月辉如此让他很担心。“月辉,你这样我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