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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年来,万物复苏,被蝗虫祸害的草木,重新长出了新芽,不过除了两界山范围,其它地方的旱情继续发展,这让陈季平觉得大唐盛世任重而道远。
长安的畜养场已经启动,陈季平抽空偷偷去看了看,规模不比昆州的小,但是他并不看好,因为当官的太多了,真正的干活的却很少,粪便清理不及时,臭气顶风都能闻到,喂的饲料也糊弄,这就不是好好经营的路数。
既然指望不上,他只好再去南域,顺便把韩翠英带了过去。
昆州的城市建设已经完工,人口也增加了不少,与初来之时简直判若两城,另外,通往益州的官道也修了几十里,韩翠英很快就喜欢上了这座城市。
值得一提的是,陈大郎在他回两界山期间,与占据益宁、普洱、滇池的蒙氏打了一场,蒙氏被打的据城不出。
其实要打下三城,对陈季平来说是举手之劳,他之所以没有出手,是有“养贼自重”的意思,若是昆州彻底平定了,以李世民的尿性,恐怕陈大郎这个刺史就要当到头了。
所以,当初制定的方针是拿蒙氏来练兵,时不时敲打一下,就算对方愿意投降都不接受。
马周、黄左等人也都做得非常出色,不断有蛮人愿意归服,来自大唐各地的商贾让这座城充满了南腔北调,仅仅商税一条,就能维持城市的正常运转。
三季稻种植成功,虽然产量比不了林邑,但是已经证明在昆州、株州等地这种稻米可以推广。
另外,几座铜矿和银矿也开始产出,将来昆州肯定不缺钱用,城市也就有了更强的发展后劲。
一帮手下做的不错,陈季平没必要改变什么,只是又提出了推广官话和全民扫盲的理念,算是显示一下存在感。
对于他这种想到哪是哪的做法,马周却总能从理论角度给予补充和完善,比如推广官话,这将有利于当地蛮人与华夏族的大融合,使之彻底成为大唐的子民。
听了此言,陈季平有些心虚,他不过是因为听不懂蛮语,一时兴起而已,结果这么一弄,变成了他高瞻远瞩,俨然是政治家的远见,由此,他的威望已经提升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甚至放个屁,都有人说是香的!
新的一年,大唐北方的旱情持续发展,好在蝗灾只是局部爆发。
昆州继续对灾区“输血”,只不过不再以蝗虫换食物,改成了雇工,“小食品加工作坊”,“炒茶加工作坊”,“菜蔬种植农场”等等,并且在一百余个城镇设立了“驿路物流”,主要从事商品配送,送信和武装押运等业务。
陈季平搞这个驿路物流,一方面是因为能吸收大量的流民,另一方面也是为将来的互市做准备。
各项事业蒸蒸日上,许多门阀和大商人都争相模仿,因为“小神仙”三个字含金量太高,所有决策至今没失误过,有这些商贾的参与,。
李世民虽然心里有小九九,但是陈季平的这些举措对他的统治没有半点妨害,所以,他采取的是听之任之的态度。
真正让他恼怒的是,省吃俭用建起的畜禽场搞砸了,两万多只鸡得了瘟病几乎死光光,猪死了三千多,牛死了一千多,他准备给骑兵输送的战马,一匹匹都瘦骨嶙峋,大点的风都能吹倒,这样的马连吃肉都够不格,还怎么作战?
气急之下,摔了心爱的砚台,唐俭也被他关进了牢中。
其实他知道老唐冤枉,许多人都认为畜养场是刷功劳的好所在,所以里边塞了不少功勋之后,或者皇氏亲族。
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唐又管不了他们,畜禽场不败才不正常。
虽然知道事情不能全怪老唐,但是总要有人为此负责,尤其人家陈三郎搞的有声有色,救万民于水火,同样的畜禽场到了他这里就搞砸了,这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放?于是老唐就成了出气筒。
事情传到陈季平耳中,当晚整了个几菜和陈季长喝了一场,其间还唱起了“翻身农奴把歌唱,巴扎嘿!”
“三郎,为何昆州的畜禽场出现瘟病很快就好了,长安的却损失如此惨重?”
旁边伺候的韩翠英嗔怪道:“夫君忘了小叔是什么人,他可是神猴弟子,区区瘟病如何能难住他?”
“呵呵,我倒把此事忘了,对了,要不要咱把长安的畜禽场盘下来,以三郎的手段肯定能起死回生!”
“千万莫要如此,如果咱们接管了长安畜禽场,又获得了收益,陛下会如何看待咱们陈家?”
陈季平越发佩服这个嫂子,“大嫂所言极是,咱们偷偷看笑话就好,如果接管过来,那就是打脸了,以李二的小心眼,兄长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听到他称李世民为李二,陈季长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
忙活了一阵子,各项事业走上正轨,陈季平又开始当起了甩手掌柜的,练练剑,摆弄摆弄吃食,偶尔去滇池游游泳,或者去虬髯客那里享受一下被万民“舔跪”的感觉,总之,日子过的很惬意,他希望一直这样生活过去。
这一天,夕阳斜照之时,他特意捉了几只螃蟹,准备晚上解解馋,忽然刺史府的侍卫对着空中指指点点。
他抬头一看,嚯,有一男一女正在空中打斗。
女子非常狼狈,身上的道袍烧了好几个窟窿,头发也烧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