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煜这边劝诱了徐锦标,带着龙葵踏上了前往义军驻地的旅途,清儿和丁典经过长途奔波,终于来到了晋商的老巢——山西。
山西当地原本并不繁荣,这里的农业与其他地方相比并不发达,在农业时代、这就是一处地区的硬伤。
但得益于八大晋商带来的繁荣,今天的山西可谓是歌舞升平,底层人民的生活虽然还是地狱般的日子,但酒楼、青楼、戏院等娱乐场所一应俱全。
晋商把银票这个聚宝盆捏在了手里,山西作为他们的老巢、也就成了大明重要的商业中心之一,每天、五湖四海的商队在这里聚集,巨大的人流给当地带来了畸形的繁荣。
清儿遣散了带来的手下,命令他们分散到城中各地警戒,看到信号再迅速朝这里聚集,自己和丁典则找了处酒楼,选了处靠窗的位子坐下。
像大多数习武之人一样、丁典每天无酒不欢,捧了坛女儿红在对面喝得起劲。
清儿则端着杯香茗、时不时抿一口,眼睛牢牢盯着酒楼对面的青楼,她很不喜欢酒这种会让她神智不清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酒会让她想起哥哥被暗算至死的那个冬天。
丁典那边的酒香飘过来、让清儿的情绪略微有些烦躁,她强行把脑海中杂乱的想法压下来,聚精会神地盯着对面那座青楼的入口。
他们大老远地从湖广赶来、就是为了与今天这位贵客见面,这位贵客是清儿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环,重要到必须清儿和丁典亲自出面。
“呦,这不是清儿姑娘吗?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背后响起,清儿轻叹一声、皱眉回头看去,果然又看到了那张恶心的脸。
“徐君思,你个浪荡子还有完没完?”
站在清儿身后的男子就是徐君素的弟弟——徐君思,徐家是八大晋商之首,白莲教想跟晋商做交易,就绕不开徐家。
年纪稍长、清儿也知道自己的容貌会带来多大的麻烦,每次出门都用面纱和斗笠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在与徐家谈生意时,会摘下面纱以表诚意。
就那么一次露脸,她就被徐君思这个二世祖给盯上了。
徐君思作为徐家的嫡子、每天除了正事是什么都干,是整个山西都出了名的二世祖,此人荒唐到连徐家辉都不敢把这个混蛋带到京城,以免惹出处理不了的大祸。
像每一个合格的二世祖一样,徐君思每天以寻花问柳为己任,祸祸了当地不少良善人家的姑娘,还自以为是fēng_liú才子,徐君素一直很瞧不上这个族弟。
在那次偶然窥见清儿的容貌后,徐君思惊为天人,便开始了他死缠烂打的所谓追求,清儿就算没有被复仇的执念所惑,也决计看不上一个浪荡的二世祖,因此烦不胜烦,只能把与晋商交易的任务派给了丁典。
每次看到徐君思这张可恶的脸,清儿就会想起因为是丁典这个文盲在交流,自己要多花多少银子来购买军械,顺手瞪了丁典一眼。(丁典:???)
要不是宰了这小子会毁掉与徐家的关系,清儿绝对会砍了他的脑袋挂旗杆。
“我身为山西徐家长子,每天自然有数不清的正事要忙、数不清的银子要经手,但那些与姑娘比起来,又算不得什么了。”
徐君思无视清儿厌恶的神情,自来熟地搬了张椅子坐下,清儿刚想怼他几句,一旁的丁典拉拉她的衣袖,指向青楼的入口。
几名奇装异服、一看就不是大明百姓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青楼,清儿在心中与手下的描述比对了一番,确定了是那位贵客没错,立刻起身离席。
徐君思也不追赶、笑呵呵地目送她们离开,清儿手下的势力不容小觑、还是晋商重要的买家,哪怕是徐家也只能对她以礼相待,他还没那么大胆子。
徐君思端起清儿丢下的茶杯继续喝了起来,眼角瞥见清儿带着丁典走进对面的青楼,不禁皱皱眉头,对自己的手下吩咐道。
“派人进去跟着那丫头、查查她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一炷香的工夫,我要她全部的情报。”
清儿与丁典走进青楼,看到清儿、青楼的老鸨愣了一下,但还是出于职业素养迎了上去。
“二位客官是准备......”
“找刚才那位黑袍的公子,他应该交待过。”
丁典打断老鸨的话,老鸨也不着恼,仍旧笑呵呵地为二人引路,那位黑袍的公子不仅相貌俊秀,出手也阔绰得很,这种贵客可招惹不得。
清儿平生第一次来这种烟花场所,好奇地瞥了一眼四周后,恨不得现在冲出去洗眼睛,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为什么有人会喜欢来这种地方的?他们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神情有多令人厌恶吗?
接下来的路程,清儿是闭着眼睛、拽着丁典的衣角走完的,她的内心或许是粉切黑、但绝对不带一点黄色,就算有、那也只对某个特定的人。
丁典一路上不知打飞了多少只伸向清儿的手,男人嘛、酒喝多了什么屁事都能干出来,他们只能从清儿的身姿上窥见她的绝色,而忽略了一旁的丁典有多不好惹。
终于走完了这地狱般的一段路(对清儿而言),老鸨恭敬地退下,清儿和丁典在厢房里见到了他们此次的贵客。
清儿从丁典身后走出,皱眉看向坐在位子上的那名黑袍的男子,男子也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男子约莫二十的年纪,欣长的黑袍上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