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醒醒,醒醒。”
“......嗯?天亮了?”
寅时两刻(凌晨三点半),熟睡中的清儿被身旁的朱厚煜摇醒,精神恍惚、满脸困倦,感觉下一刻、整个人就要晃晃悠悠地倒下去。
清儿仔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转过头来、杀气腾腾地瞪着朱厚煜,这个时间段起床让她想起了某些糟糕的回忆。
也是某个凌晨、她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却突然被一阵窒息感从睡梦中拉了出来,也是带着这样一副懵懂而无辜的神情,她眼巴巴地看着朱厚煜。
“哥......怎么了......”
“别睡了!起来打牌啊!”
清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朱厚煜,用颤抖的声音重新问了一遍。
“哥?抱歉,清儿没听清楚......”
“你看哦,这个牌是这样打的:我们每个人抽十二张牌......”
完全没有注意到清儿可怕的神色,朱厚煜兴致勃勃地把一副自制纸牌塞到了清儿手里,还很没有b数地讲解起了玩法。
丁典那个老不羞的天天给他灌输黄色思想,一直拿什么青楼、笔谈腐蚀他纯洁的心灵,朱厚煜已经忍那个老流氓好久了,只是一直隐忍不发。(大雾)
正巧今天清儿睡得很早,朱厚煜闲来无事、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就拉着丁典偷偷溜了出去、跑到城里最好的一家风月场所......
然后跟那里的小姐姐打了一晚上的扑克牌。
被找来的两个小姐姐都懵了,她们这种服务业的社会工作者、需求怪异的客人见多了,可花好几两银子找人打牌的还是第一次见,一下子就给整得不会了,懵懂地陪着朱厚煜和丁典打了一晚上的牌。
实际上、朱厚煜推开那个小姐姐房门的时候就后悔了,倒不是不满意对方的颜值,而是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既对不起仙儿姐、也对不起清儿、更对不起女神大人......
等等,所以我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银子都付给老鸨了,让他现在去要回来,哪怕是以朱厚煜没皮没脸的程度、也实在做不出这种丢人的事。
而且他点的可是包夜啊、还是红牌!花了好几两银子呢!要知道以大明的物价程度,二十两银子都够一户人家勉强过活一年了,这可不是笔小钱!就这么打水漂了?
更要命的是,进来的时候、外面好像有几个认识自己的侠客冲他举杯来着,这要是现在就出去,他男人的尊严可能会受到严重的质疑。
思前想后,朱厚煜还是下定了决心:这几两银子不能白花!打牌!
然后他就现场制作了一副扑克牌,拉着一脸便秘神色的丁典和两位小姐姐打了一晚上,直到凌晨三点,两位小姐姐才崩溃地表示:
先生,我们卖身不卖艺的,你这种玩法是要加钱的!要不我给您返个现、您回家打去?
朱厚煜掐指一算时间、差不多够了,而后便带着丁典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在侠客们敬仰的目光中潇洒离开,从此留下一段“狄神医金枪不倒、翠红楼连夜哀嚎”的江湖传说。
“所以,你不仅拿了咱家六两银子去翠红楼、和那里的女人鬼混了一整晚,现在还把你亲爱的妹妹从睡梦中摇醒,就是为了继续打那个该死的牌?”
清儿突然就不生气了,她的笑容愈发甜美起来,房间角落里熟睡的猫咪突然警觉地看了过来,而后整只猫缩进桌子底下抖了起来。
“这......这......话也不能这么说......”
朱厚煜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动人的清儿,但他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手脚并用地缓缓向床沿退去。
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次的事件处理不好,这个小号很可能就要英年早逝在这里了。
“其实吧,我......”
“老狄,还没把那丫头叫起来吗?我还等着打牌......”
就在朱厚煜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求生之道之时,丁典突然很不识时务地走了进来,一边催促着朱厚煜、一边低头研究着手里扑克牌的套路。
虽然一开始觉得十分扯淡,但只要接受了这种设定、扑克牌其实还蛮好玩的,丁典此时已经脑补了一万种套路、就等着在牌局上大杀特杀。
然后他便被一股浓烈的杀气定在了原地,浑身微微颤抖、疯狂和一旁的朱厚煜做眼神交流。
“你怎么惹到这丫头的?我感觉她想弄死我们!”
“自信点,把‘我感觉’去掉,咱俩今晚怕是凶多吉少......”
就在两人用眼神疯狂交流时,清儿突然甜甜地唤了他一声。
“尼桑?”
“是、是?”
由于太过紧张,朱厚煜的声音像太监一样拉得又尖又细、惊恐之情溢于言表。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像某些恐怖片里的滑稽角色,完成搞笑任务的下一刻、就会被突然冒出来的女鬼撕成两半的那种。
脸上虽然挂着甜美的笑容、清儿的眼底却没有半分笑翼,她咬牙切齿地取下挂在墙上的练习用木剑,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对准朱厚煜的腰部便是一剑。
木剑带着内力结结实实地击在了他的腰子上,朱厚煜的表情瞬间扭曲,这孩子貌似是认真的,她连神照功都用上了。
在强烈的求生本能驱使下,朱厚煜立刻双手护住上半身的要害部位、施展轻功窜了出去,清儿咬牙切齿地从后面追了上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清儿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