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比玉怀疑人生地看着朱厚煜,朱厚煜不以为意、随手将剩下的纸张抛给身后的元珑。
“回去别跟她乱说,这些宅子你可以私下扣掉几座。”
元珑一把就将散落到空中的纸张抓到手里,熟练地点了点纸张的数量、便将其揣到怀里,然后毫不客气地冲朱厚煜比了个中指。
这种收买对她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要是没有清儿姐,她现在要么饿死在了荒野上、要么就被当成“收买”养起来准备接客,元珑虽然看上去没心没肺、但却是非常讲信义的。
要不是看在李比玉是个外人,要在外人面前维护一下朱厚煜的威严,元珑现在就能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他一顿。
话说这位陛下到底是个什么神仙渣男?和清儿姐分开连三天都不到,这就开始笑纳属下进献的美女了?还是李比玉这种奸臣进献的,妥妥的昏君啊喂。
试探落空、朱厚煜也不以为意,反正他本来就是顺手为之,倒不如说、元珑这种反应才更令他高兴,这说明清儿没有看错人。
仗着李比玉不懂这个手势的含义,朱厚煜一脸和善地对着元珑竖了回去,单看这两人的互动,旁人会以为这是什么暗号也说不定。
玩笑已经开完了,朱厚煜轻咳一声、把话题转了回来。
“那什么,我们刚才聊到了刺客?对,舅舅啊,你对这波刺客有什么看法吗?”
话说刚才的话题真的是刺客吗......
李比玉嘴角抽了抽、强行压抑住吐槽的**,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有人试图谋害罪臣、被罪臣发现后处死,但那个刺客临死前吹了声哨子,附近森林里的一群鸽子突然腾空而起,崔醒坚持让我们固收驿站,结果不到两个时辰、那些刺客就追了过来。”
朱厚煜听得心里“咯噔”一声,本来押送李比玉的人都是他安排好的,但队伍刚出太原,就被冯保的人强行接过了掌控权,护卫被换了个遍。
幸好香落心思缜密、在侍女里也留了枚钉子,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但是没道理啊,李比玉是怎么发现有人想害他的呢?自己的闪金粉不应该有破绽的啊......
朱厚煜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干脆试探着问了一句。
“那你是怎么发现有人想谋害你的呢?”
李比玉也没有说什么,把桌案上的酒杯推到朱厚煜面前、示意他看一眼,朱厚煜看了看、也陷入了沉默。
玛德,老子是让你下毒来着、可没让你一下干进去这么多啊!整个酒杯都在发金光啊喂!
就算李比玉是个盲人看不出来,这么多金粒喝下去它不剌嗓子吗?香落怎么会安排这种人来给李比玉下毒的?你还不如直接拿棍子给他打晕、灌鹤顶红来得可行!
李比玉端起酒杯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一脸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关于这个是不是毒药、臣其实也不是很确定,若不是那个侍女惊慌失措、臣也不会杀她,不过真的会有人拿这种东西来下毒吗?未免也太蠢了吧?”
朱厚煜几乎气得把一口钢牙咬碎,但还是硬着头皮附和李比玉。
“啊哈哈哈,是啊,未免也太蠢了......”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不对、貌似还是在骂我自己......
闪金粉的设计明明就很完美,谁知道那个侍女在下毒前没有试验过、直接往里面倒致死量啊!
驿站外的侍卫敲了敲门,在得到朱厚煜的许可后小跑进来,附在他耳边恭敬地说了些什么。
白五那边的审讯已经出了结果,那批刺客果然是李丞汐的旧部,只是跟香落的关系不大。
在得到朱厚煜的保证后、香落就放弃了直接干死李比玉这个选项,但毒害国舅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对外说的,密谋最忌讳的就是知道真相的人太多。
面对群情激愤的李丞汐旧部,香落能做的也只有保持沉默、尽力安抚他们。
然而她毕竟威望不足、压不住场面,还是有部分激进分子脱离了队伍,沿着从山西到燕京的官道搜寻李比玉一行的踪迹,试图直接中途劫道。
就在这时、侍女的刺杀失败,她临死之前放出了军中用于通讯的信鸽,一头雾水的李丞汐旧部大喜过望、跟着信鸽就找了过来,然后便一头撞上了元珑一行。
幸好李比玉得罪的人还不少、他也不确定想杀自己的到底是谁,在朱厚煜的保证和有意无意的劝说下,他很快就放弃了就此次刺杀的追查,转而担心起回京后该怎么解释。
舅甥两人喝了几杯薄酒,借着酒意、李比玉貌似无意地说了一句。
“陛下啊,太后她老人家最近身体还好吧?”
朱厚煜的眼睛眯了眯、他立刻听出了李比玉的弦外之音,李比玉这哪是在关心太后啊,这是想旁敲侧击地问出、太后对山西事变到底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太后到底是只了解到了表面信息、还是知道了他对李丞汐下黑手、甚至于知道了清儿的事情?取决于具体情况的不同,他也要做对应的准备。
“李丞汐的孤女李香落到了宫里,她逃命的时候回过一次头。”
李比玉猛地攥紧了手里的酒杯,他是如此用力、以至于酒杯附近的指关节都开始发白,朱厚煜不会无缘无故地说第二句话,那李香落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不过朕以为,香落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情急之下看走了眼、也是可能的,而且蒙古人何其狡诈,不久前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