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府旁有一座牛首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饥民和起义失败的叛军慢慢聚集在那里,现在已经有了两万人的规模,被一个叫徐三的山贼统领着。
他们就是朱厚煜此次出兵的目标。
总共半个月的时间,再怎么加训、义军的训练度也就那样了,士气也不会高到哪去,想赢、就要用一点特殊的套路,比如暴兵。
强征黄州府平民是一种办法,可这种方法获得的士兵士气和战斗力低下得厉害,战场上很容易被敌人击溃、引起士气的连锁崩盘。
朱厚煜于是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义军,他们好歹算是军队、有些人也见过血,给点粮食就能充当炮灰使用,只要把数量滚起来、量变就会产生质变。
炮灰率先冲锋,被打退后督战队逼着他们再冲一次,炮灰们再次败退的时候就不能再强逼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时候正兵与敌人接战,预备队和恢复过来士气的炮灰拉到侧翼包抄、给敌人制造麻烦。
摧阵营游荡在战阵之外,伺机冲击对方的弓箭手和火枪手,时机够好也可以背冲或者侧冲被缠住的敌军,啃其一边、把溃败的雪球一点点滚起来,最终敲定胜局。
胜利的拼图只剩下一块了——足够庞大、堪用的炮灰部队,这半个月内朱厚煜会不择手段地吞并其他叛军。至于养不养得起,打赢了、一路席卷过去就没问题,输了也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
两万人行军的声势颇大,义军从黄州府的府库里得到了不少军备,朱厚煜把得到武装的士兵排在外面、拿着木棍的士兵藏在里面,乍一看上去也很是唬人。
起码牛首山的探子已经被吓到了,几个骑着瘦马、毛驴,看上去就行迹可疑的人远远绕着义军转了一圈,立刻慌慌张张地向后逃去,看得朱厚煜很是无语。
来刺探敌情也专业一点好不好?这么招摇算怎么回事,要不是需要这些人逃回去散布恐慌、摧阵营轻松就能全歼对方。
摧阵营可谓是义军最后的牌面了,全员着甲、骑马,甚至还有几十副铁甲,骑兵们经过加训和筛选后、基本都能在马上坐得稳稳当当,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半天的路程、义军便来到了牛首山下。朱厚煜下令大军散开,将牛首山团团围住,摧阵营放马在山门前来回驰骋、耀武扬威,看得徐三是心惊肉跳。
大家都是义军,凭什么你们就那么优秀?
按照之前商议的计划,朱厚煜、丁典、白七出列,清儿被朱厚煜抱在怀里,周遭跟了六名亲卫,一行人离开大军、来到牛首山山门下。
“我等是黄州府义军,今日来邀徐大当家共谋大计,快快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去!”
如果强攻牛首山,不提会遭到严重的伤亡,战死和逃走的叛军可都是宝贵的兵源,朱厚煜打算把他们一口吞下,自然就只能冒一回险。
看着朱厚煜一行人只有十人,许是朱厚煜怀里稚嫩的小姑娘给了徐三勇气,叛军打开山门、把一行人放了进去。
门后早有喽啰等候,径直把一行人引向议事厅。
前往议事厅的路上,道路两旁排列着一群手持大刀、膀大腰圆的叛军,虎视眈眈地看着一行人。徐三知道义军不好惹,但自己凭着牛首山的地利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最好是能把朱厚煜吓退,自己好继续当山大王,能当鸡头、就没人愿意当凤尾不是?
朱厚煜紧了紧怀里的清儿,生怕小姑娘被道路旁叛军身上的臭气熏到,清儿满不在乎地埋在朱厚煜怀里玩手指,她可不是来添乱的,她是重要时刻的一步奇兵。
众人踏入议事厅,徐三大马金刀、横执一口钢刃坐在虎皮椅上,面色不善的大汉们分裂两旁,猛的看上去还颇具气势。
可惜清儿突然“扑哧”一笑,打破了紧张严肃的气氛,朱厚煜和丁典也面色怪异得很,要不是职业素养过硬、非得当场笑出声来。
原来这徐三,学着戏文里吓唬使者的套路,在议事厅中央支了口大油锅、正咕嘟嘟地冒着热气,一旁的喽啰还假模假式地添火。
这可是大夏天,天气本就燥热得很,大锅这么一煮一煮、议事厅里几乎成了桑拿房,徐三和手下们“唰唰”往下冒汗,像个落汤鸡一样、眼睛都睁不开。
看在徐三这么努力搞笑的份上,朱厚煜决定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现在投降加入义军,我保你性命无忧、还能做个首领,否则死路一条。”
徐三怒极反笑,这可是他的主场,议事厅里起码站着几十条大汉,外面还有两万多大军虎视眈眈,这伙人还真以为稳吃自己了?
徐三踹翻桌案、啪的一下站起来,举起钢刀指着朱厚煜的鼻子准备大放厥词,朱厚煜惋惜地摇摇头,为什么总有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朱厚煜轻轻捏一下清儿的腰,清儿会意、一枚藏在指尖的铁刺飞射而出,径直穿过徐三咽喉。
徐三的身体僵直住、双目圆睁着说不出话、颤抖着跌坐在地上,喷溅而出的血液染红了他身后的墙面,周围的叛军突遭变故、震惊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招虽然是朱厚煜自己摸索出来的,可狄云这具身体内力太弱、远不如清儿,而且清儿柔弱稚嫩的外表也很具欺骗性,她便主动揽下了奇兵的任务。
虽说清儿内力更强,但真要交手、还是远不如朱厚煜的,武功的强弱绝不是只看内功,唯有内力强到一定境界、才能实现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