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看着朱厚煜的笑脸,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还认识这个人,呆呆地望着他。
追兵们见到他身后精壮悍勇的马队,知道这不是个简单角色,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从队伍中走出,对他拱手一礼。
“此人杀伤我太行山青云寨帮众甚多,我等奉帮主之名已经追杀她三天三夜了,还希望阁下不要插手,动起手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真看得起自己。”
朱厚煜嗤笑一声,扶着侍剑在马上坐好,翻身下马、又一把将水笙提到马上,侍剑慌忙接住水笙。
“贝海石,你给我压阵。”
撂下这句话,他便疾步冲向青云寨众人。贝海石瞥一眼水笙的相貌,果然又是个秀丽娇媚的女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帮主这臭毛病真是一点没改。
见朱厚煜一个人冲刺过来、手下只抱着膀子在一旁看戏,青云寨的小头目怒极反笑。
这也太瞧不起人了,正好,我先拿你们的首领开刀!
小头目一声吆喝,带着身后三十余骑一起冲向朱厚煜,手中长刀斜放下去,就要借着马力削下朱厚煜头颅,他身后马蹄声雷鸣般响起,常人就算躲过了乱刀、也要被马队踩成肉酱。
眼看朱厚煜就要命丧于此,水笙念心头火烧一般焦急,忍不住出声喊道。
“你快回来!千万别想着用肉身硬抗马队啊!”
我看上去有那么蠢吗?朱厚煜撇撇嘴,他右臂轻抖、钢制的多节鞭—“星云”便从衣袖里滑落到手中,手腕轻扬,借着腰力、腕力将钢鞭抖落出去,星云的速度极快、旁人只能看见空中闪过的点点寒星。
星云如灵蛇一般环绕着朱厚煜穿梭游走,贝海石在众人里眼力最好,在他眼中,“星云”仿佛活了过来、在朱厚煜身边刮起一阵钢铁风暴,对青云寨众人露出了自己狰狞的血盆大口。
青云寨头目见多识广,见到这一幕、已经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但战马冲刺之势已成,现在停下、只怕会与身后的骑兵撞到一起,也只能硬着头皮挺刀护住要害、催马撞了上去。
马队终于和“星云”撞到了一起,青云寨头目只觉得脖颈凉飕飕地,像是被开了口子的水球,细微的刺痛过后,鲜血“呼啦啦”地喷溅出来,视野也随之天旋地转。
在长乐帮众人眼里,那名头目和身后几名手下的动作、神情突然僵住了,恐惧刚在他们脸上浮现便定格在那里,头颅与肢体脱离了原本的躯干,被势能狠狠甩在地上。
头目登时死亡、头颅被甩飞到空中转了几圈才掉落下来,身后三人身亡、两人伤残,交手不过数息,青云寨便死伤六人。
侍剑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忍不住将头扭到一边干呕起来;水笙虽是江湖儿女,也从未见过这等头颅、断肢乱飞的凶残场面,朱厚煜酷烈诡谲的技法更是闻所未闻,也不禁脸色苍白、死死抱住侍剑。
青云寨其他人拼命停住战马,许多人撞在一起、自行跌了个人仰马翻,纷纷惊恐地看着朱厚煜,哪怕是对于以打家劫舍为生的他们,这等残暴程度也绝对超纲了。
朱厚煜停住腰部、手上动作不停,“星云”的转速慢了下来,死者喷溅出的一部分血雾被“星云”裹挟着在空中飞舞,一条透着猩红血气的灵蛇逐渐在空中浮现。
看着空中那只跃跃欲试的血蛇,青云寨众人吓得连狠话都不敢放,大呼“妖法”,头也不回地狼狈逃走,土匪毕竟是土匪,战斗意志始终差点意思。
见敌人退走,朱厚煜全力一甩“星云”、将在空中雾化的血气甩到一边,一阵腥风挂到一旁的树木上,滴滴血珠从叶片上滴落。
朱厚煜回到队伍中时,长乐帮众人都震惊得忘了拍彩虹屁,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还是贝海石最先反应过来带头鼓掌,人群中才响起热烈的掌声,众人看他的眼里多了几分畏惧。
他回到马上时,侍剑和水笙抱成一团、下意识就缩到了马鞍的另一边。
朱厚煜撇撇嘴,用“星云”将受伤的水笙缠在背上,仍将侍剑揽在怀里接着赶路,侍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挣扎。
“你身上的伤很重,我需要一个安定的坏境替你处理,最近的客栈二里地就到,抓紧了。”
“不、不用了,你在这里把我放下就行......”
“屁话,我替你杀了三个人、这样就想走?太不拿我们黑恶势力当回事了吧。”
水笙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什么叫才出狼窝、又入虎穴,青云寨那帮人顶多算是帮土匪,朱厚煜看起来很有可能是邪教啊!
刚才那幕实在太骇人了,就算现在有人告诉她,朱厚煜要把她砍成七八段用来献祭她都信。
侍剑小心翼翼地扯扯朱厚煜的衣角,有些胆怯地问道。
“少爷......你不会要把......这位姑娘拿去练什么邪功吧?”
听到这话,水笙被吓得脸更苍白了,听说近年江湖上出了个邪派门路,有人专门摄取他人魂魄进行修炼,已经犯下了数起命案,南方的潮州帮一直在追杀此人。
“对啊,少爷练的是阴阳交合的功法,专门以年轻女子做为鼎炉修炼,尤其喜欢处子,把你带在身边就是为了随时采补,一天到晚地在想些什么东西。”
朱厚煜没好气地点了下侍剑的额头,侍剑便眼泪汪汪地捂着额头反省去了。
说起来,“星云”还是高忆仙手把手教他使的,没想到仙儿姐表面上是个温柔知性的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