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虽弱,却也尖锐,王老太不免心里烦闷,念叨着:“这个丫头,许是看她爹只给弟弟准备水。”
“孩子哪里懂这些。”躺在床榻上的黄氏不禁笑了笑。
如何不懂?
此时哭闹的宝春可是完全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无奈这穿越而来的皮囊,却是一个婴儿的躯体,全身的无力感让她无奈,刚才的一番观察,也似乎知道了这个家里的成员。
看屋里摆设不算富裕,不过看大丫头的身量,倒也是温饱无伤,莫名冒出的爹爹算是个瓷实性子,心软疼孩子,自己的娘虽然没说几句话,从面色上看却也是个精明的主儿,再看自己身边,比自己早钻出来一秒便做了自己哥哥的男婴,作为这个家第一个大孙子,宠爱自是少不了,那大姐表面和善,心思却深沉,而最难对付的王老太也就是自己的奶奶,看样子还有说话管事的权利,自己想要以后过好日子,讨好她是必要的,可是,看那性子……
心里有好多话想说,才一张口却化作了吵人的啼哭,这不禁让陆露觉得一切都在做梦。
前一秒她还是叱咤商场的杰出企业家,她还是坐拥千万资产的小富豪,她还是人人敬畏的董事长。
现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没有了,只因为那可笑的车祸,可笑的穿越,她便什么都没有了,任人嫌弃任人宰割,甚至没有丝毫的主动权。
天啊,是谁在和她开玩笑。
只是,就算一切都是真的,她还能回去吗?还是在这个躯体里熬过漫长的春夏秋冬,她如今应该叫……宝春了吧。
多么乡土的名字,多么没有创意的名字。
陆露想到这里不禁更加不平,她所有的话堆积在喉中,可是轻轻一吐,便成了停止不休的哭泣,她自己都觉得烦。
王守一温了水进来,见孩子们哭的热闹,心里更是暖暖的,这个家虽然穷,却越来越有人气,所谓人丁旺,家族才旺,如今妻子一次得了俩,还是龙凤胎,这更是让老王觉得,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是老天给他的一种暗示。
只见哭闹的儿子早被王老太抱起来了,小女儿在一旁没人管,妻子似乎对儿子也颇为上心,王守一不禁觉得不公平,放了水在床榻边,自己凑过去抱起了小女儿。
说来也怪,这女娃被自己一抱竟也不哭了,挂着泪的小脸更让人怜爱,一双灵动的大眼四处看着,要不是生下来太过瘦小皮肉还没撑开,这孩子倒也算的上五官清秀,样貌可人。
王老太一边喂着水,一边看着大孙子吧唧嘴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全然忘记了黄氏折腾了一夜,还需要休息。
大丫头自是个心明的人,不知何时退出屋子去取的红糖水,刚才在屋内帮忙,听产婆说生了孩子要喝些红糖水,她心里便悄悄记下了,刚才倒血水时,便熬了不少。
宝花端着热腾腾的红糖水放到娘亲黄氏面前,道:“娘,喝些这个长力气。”
黄氏定睛看去,心里一暖,再看看宝花丫头一夜没睡眼圈子都黑了,生了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丫头,黄氏心里也便觉得值了,她浅浅笑着,凑上碗边喝起来。
几口热糖水下肚,舒服了不少,黄氏只觉得眼皮犯困,不自觉的便闭了眼。
王老太识趣的哄了孩子睡着,将大丫头和儿子一并拉出了屋。
此时,天已经大亮,
漫山的妖娆,溪流轻浅柔软,褪去冬的冰封,在春风里渐渐苏醒,金色的阳光撒了满村柔美的一层薄纱,远远望去绿色与金色交相辉映,风过,吹散满山的花瓣,处处芬芳。
仿佛空气中都带着喜气,王老太交代着儿子:“宰只鸡给端秀补补,女人生孩子最是伤身。”
“娘,你放心吧。”老王满面堆笑,随即朝鸡窝走去。
大丫头连连打着哈气,却没想王老太装没看到,随即拍着她的头道:“懒丫头,还不快去帮你爹,顺便烧水做些吃的。”
“那奶奶您呢?还要守着娘吗?”大丫头宝花说道。
“我当然是去躺会啊,一夜没睡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了。”说着,王老太便连连打着哈气往自己屋内走去。
看着王老太的背影,宝花没好气的撅着嘴道:“我也一夜没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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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这样的种田文,可能各方面都不到位,新人求支持,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