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死了吗?”
安德烈走了几步,眉头紧锁,满是疑惑的问道。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眼前的瓦卢斯似乎与他记忆中的不同。
眼前的瓦卢斯面色苍白如纸,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充斥着诡异的红色光芒。
他的手上,带着一双形似鹰爪的金属手套,黑色盔甲上镶嵌着红色的魔法水晶,身后背着一把和他身高相仿,同样镶嵌着红sè_mó法水晶的巨型长剑。
特别是从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强大的令安德烈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
瓦卢斯微微抬头,见到张政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许了他的举动。
“是的,我已经死了,这一点毋庸置疑。”瓦卢斯站起身,走到安德烈身旁:“可是在吾神的伟力之下,我以另外一种形式重生,并将永远的活下去!”
“真的吗?我不信!”
安德烈撇撇嘴,正想要反驳几句,在他看来,死了就是死了,而战死者的归宿,只能是瓦尔哈拉!
要不是瓦卢斯此刻外放的气场过于强大,安德烈早就会把手套摔到他脸上了。
“呵呵。”瓦卢斯没有理会他,重新拜倒在张政面前,自顾自的说道:
“我原以为,就像是王国大祭司所宣讲的那样。英勇无畏的战死沙场之后,会有美艳的瓦尔基里赐与美妙的一吻,引领我前往雄伟的瓦尔哈拉,痛饮蜜酒,大嚼烤肉,和第二天就会恢复处子之身的瓦尔基里们共享生命的大和谐!”
他停顿了一下,自嘲的笑了一下,眼中的红色光芒闪个不停:“可现实是,人死之后,灵魂会脱离身体,慢慢的消失不见。
在这期间,灵魂会被禁锢在身体的周围,看着身体慢慢腐烂,亲人们慢慢离开,熟悉的世界失去色彩,无能为力。
只能一天一天的虚弱下去,无论是甘心或不甘心,最终将永远的消失在这世间。”
瓦卢斯低下身子,五体投地的膜拜起来:“是吾神,将我从无比的黑暗中拯救出来,让我重获新生。不仅如此,吾神还不计前嫌,仁慈的赐予了我更加强大的力量!”
说完,他重新站起来,一股浩瀚的,几乎可以与索尔相匹敌的力量脱体而出,直冲云霄之上,顷刻间将天空中厚重的云层震得粉碎!
这……
安德烈向后退了几步,呆滞的看向威风凛凛的瓦卢斯,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按照瓦卢斯所说,人死后没有什么瓦尔基里,也没有什么瓦尔哈拉,人的灵魂,只会是慢慢的消散于天地间。
难道是大祭司骗了大家?
不,不会的!
可是,真的不会吗?
他曾记得,在他幼年时,曾经亲身感受过阿萨索尔冕下那浩瀚的神力!
然而此时站在他面的瓦卢斯,轻而易举的就展示着几乎和神相匹敌的力量!
尽管他依然不愿相信瓦卢斯所说的,但事实就摆在他面前,他的信仰,不可避免的开始动摇。
“安德烈大人。”
突然,一个安德烈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安德烈转身,看向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的一个身影。
“阿、阿克蒙德先生,您还活着!”
安德烈眼睛圆睁,嘴角向上扬起,一抹庆幸的笑容刚刚浮起,瞬间就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授勋骑士阿克蒙德的死亡,是他亲眼目睹的。
而且对方身上弥漫的,是与瓦卢斯同样的气息。
只不过,相较于瓦卢斯那令他感到强烈不安的强大实力相比,阿克蒙德的实力似乎有所下降!
“安德烈大人,我与瓦卢斯大人一样,都是死而复生,以另一种形式永生。”
阿克蒙德笑着向他解释了一下,随即怒气冲冲的说道:“一直以来,我们都被骗了。”
“无论是瓦尔哈拉,还是黄昏圣殿,甚至于此次的灭世,都不过是王国大祭司为了从我们手中骗取财物,编织出的谎言罢了。”
“什么?”安德烈瞠目结舌,微微颤抖着声音:“那、那阿萨索尔冕下的神力该如何解释,万神殿里的神灵,又该如何解释?”
“那不过是一群窃取了吾神荣光的贼罢了。”
阿克蒙德愤愤的说着:“那群贼人恬不知耻的占据了本应属于吾神的荣耀,挥霍着我们奉献的自己都不舍得使用的财物,却将要毁灭世界的污名强加于伟大的吾神!”
“真正的神明,只会赐予,不会索取!”
“祂卑微的信徒,因其伟大,所以甘愿奉献!”
安德烈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可是,挑起战争的是……”
张政那能够令人死而复生的能力,深深地震撼着安德烈。
再加上受到瓦卢斯和阿克蒙德的感染,此刻的安德烈甚至不敢直视张政,就连他的名字,也畏惧着不敢提及。
“非如此,不足以正人心!”一旁站立着的阿克蒙德坚定地说道:“这个世界被那群伪神侵蚀太久了,异端的信仰早已不可被轻易撼动!”
“唯有战争,才可以肃清异端,使我们的世界得到救赎,使得所有人都可以沐浴在吾神伟大的荣耀之下!”
“神爱世人,那些不幸死于这次战争的,在他们洗刷了自己的罪之后,便会永生在吾神的神国之中!”
“而那些如瓦卢斯大人那样,英勇无畏,品德无缺的人,就可以成为吾神最忠诚的战士,追随在吾神身边,为了吾神的荣耀而战!”
突然,安德烈感觉到了阿克蒙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