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你在做什么?”
一个面色苍白,由几名侍从扶着的中年人,步履蹒跚的走进了大厅。
这,就是安德烈的父亲,现任维鲁斯公爵,理查四世。
他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立刻便有忠于他的近侍,告知了此刻在公爵府议事大厅所发生的事情。
于是他顾不得身体的不适,立刻向议事大厅赶来。
可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阿克蒙德正擦拭着长剑上的鲜血。
而在阿克蒙德的脚下,瑞德图堡伯爵达奇·范德林德正倒在血泊之中,浑浊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自信的神采。
‘我有一个计划,一个大计划,你只需要相信我就行了……’
理查的脑海中,似乎想起了达奇的经典语录。
他怒视着斜靠在椅子上,用手撑着下巴,一脸无所谓的安德烈。
“咳、咳……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在拯救这个世界啊,父亲!”安德烈坐直身体,一脸严肃的说道:“您没有看出来吗?”
“杀死我的封臣,就是你所说的拯救世界?”
见到理查进来后,立刻有十几个封臣,站在了他的一边。
只有寥寥几个人,悄悄地向安德烈靠拢。
他们的年龄,与安德烈相仿,并且在私下里,已经见识过了阿克蒙德的实力。
大多数的封臣,依然站在原地,保持着观望的姿态。
其中有一个身材瘦弱,长相有些猥琐的封臣,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羊皮纸,快速的看了一遍后,毅然决然的站在了安德烈的一边。
安德烈认得此人,这是他的一个远房叔叔,河间堡男爵,阿兰。
他猜测,阿兰之所以会站在他这一边,是因为他宣布了改信之后,领主可以合法掠夺异教徒的财产这一条。
因为河间堡的旁边,便是公爵领直辖的一处商业港口,而有相当一部分的商人,选择在港口不远处的河间堡居住。
“贪得无厌的家伙……”安德烈在心中悄悄地讥讽了一句。
不过,公爵领大祭司所献上的这一条计策,还真的有用!
就在阿兰加入了安德烈的阵营之后,有一些领地情况和阿兰近似的领主,也同样的加入了安德烈的阵营。
此刻,若是从人数上来判断,选择和安德烈站在一起的领主,和依然效忠于理查的领主,相差无几。
但是,如果从领主们的实力对比,安德烈这一边的领主们,加起来也不到对面的一半!
不过,安德烈这边,还有一个杀手锏。
腮帮子高高鼓起的公爵领大祭司,荣誉爵士马修,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大厅中央,面对理查,含含糊糊的说着:“欧根拟们将,神,亿近屎了……”
“什么?”
理查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往日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马修:“马修,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目光,狐疑的盯着一脸漠然的安德烈。
按理说,一直不靠谱,沉迷于‘被众人簇拥着死去’的安德烈,此刻表现出对权利的渴望,与强力的控场能力。
令一向恨铁不成钢的理查,甚是欣慰。
可是,安德烈千不该万不该的受到了他人的迷惑,选择在这个时候夺权。
他可以给,但是安德烈不可以抢!
这是无数年来,领主和其继承人之间无言的默契。
况且,在查理得到的消息中,效忠国王的几个公爵,已经将全部的军队集中在了王都,随时准备着南下支援瓦坎达主教区。
为此,国王特意派遣了他的事务官前来告知,希望在大军从公爵领通过时,由他提供一部分的民夫和粮草!
真是好笑。
王都和瓦坎达主教区之间,有着一条无比宽阔的驰道,主力军队的大规模行进,不走路况优良的大路,反而要绕一大圈,从他的领地穿过,走小路前往瓦坎达主教区。
这不就是明摆着,要借着这次援救瓦坎达主教区的名义,来强行侵占他的领地!
当他是傻子不成!
如果是往日,查理对此毫不畏惧。
凭借富饶的土地,以及往日里积攒下的常备军,再加上和半独立状态的兰道尔大公之间的联姻,查理所掌握的实力,就算是和国王硬拼,至少也是个玉石俱焚!
可现在不同了,无能的瓦卢斯坑掉了两大公爵领,一半的常备军。
这样一来,面对着倾全部主力南下的国王联军,他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只不过,令他稍有慰藉的是,他惟一的合法继承人,安德烈并没有在‘众人的簇拥中死去’,而是好生生的活着回来了!
但是,安德烈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嚷嚷着要改信什么‘死亡主宰’?
为此,他居然敢指使阿克蒙德,击杀了一名强力封臣!
真是愚蠢!
“我、嗦,神,已经湿了!”
马修不得已,只能是强忍着疼痛,尽可能的将话讲明白。
按理说,阿克蒙德以治疗疾病为由,强行的将他的牙齿,用钳子硬拔了下来,他应该充满恨意才是。
可是在他和安德烈的短暂交流中,让他获悉了几个惊天的秘密!
所谓的‘死亡主宰’,并不来自于他们的世界。
而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入侵者!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死亡主宰’的身边,并没有什么神职人员,而且他也并不觊觎俗世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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