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一点,恐怕就很少有官员能办到。”
方文榆叹了一声:“唉,这一点本官自然是知道的。不瞒你说,陈大人与本官其实是同科进士。
当年我俩在京城同住一家客栈,彼此间聊的也很是投缘。
之后虽各自为官,但一直保持着信件联系。
他这个人有些死板,不擅长交际,为人也比较正直……这些可以说是优点,也可以说是缺点。
以陈大人的才学与资历来说,早就该升迁了,但却一直不受上司待见,所以一直郁郁不得志。”
陌子鸣不由笑道:“没想到方大人与陈大人居然是故交,那现在你算是陈大人的顶头上司,总不能打压他了吧?”
“哈哈哈,当然不会,过些日子本官便向朝廷举荐陈大人,这么多年了,他也该升迁了。”
“如此甚好!”
陌子鸣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陌解元,本官已嘱人去唤一个才女过来助兴,相信陌解元一定喜欢。”
“才女?”
“对,姓严,单名芮,乃兴平府公认的第一才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端的是才貌双绝……”
说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声:“可惜时命不济,不幸沦落风尘。”
陌子鸣下意识问:“那是怎么回事?”
“严家本是书香门第,严芮的父亲曾是一县之丞,后来被卷入一桩大案,被罢官抄家,还株连了家人,严芮因此而入了乐籍。
她有一首词在兴平府流传甚广,本官也甚为欣赏……”
“哦?不知大人是否记得原词?”
“嗯~”方文榆点了点头,吟道:“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
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
“不错,果然清新脱俗而又不失雅致。”
陌子鸣微笑着赞许了一句。
“哈哈,正所谓才子配佳人,本官之前猜测可能是陌解元大驾光临,故而特意让人将严芮唤来作陪。”
“大人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你一到兴平府便替本官解决了一大难题。
在凤县又出手帮了陈兄的大忙,于公于私本官都该好好感谢一番。”
“方大人太客气了……”
聊了一阵,外面有人领来了莺莺燕燕几个女子。
陌子鸣虽未见过严芮,但瞟了一眼,便认定乃居中那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
另外几个女子论相貌、身段皆不差,但却明显有几许风尘味,气质上更是差了一大截。
“奴家参见大人……”
几个女子上得前来,纷纷冲着方文榆见礼。
“呵呵,好,本官介绍一下,这是陌公子,本官请来的贵客。”
方文榆没有透露陌子鸣的身份,但却加重语气,说是他请来的贵客。
一听此话,几个女子当即冲着陌子鸣见礼:“公子万福!”
“不必多礼!”
陌子鸣微笑着抬了抬手。
“多谢公子!”
“严姑娘,你坐下陪陌公子喝几杯。”
“是,大人!”
严芮侧身答了一礼,随之走到陌子鸣身边斟酒。
她是个聪慧的女人,心知此来定然是要陪伴重要的客人,心里固然不愿,但又能如何?
命运如此,也只能强作欢颜,执玉壶倒了两杯酒。
“奴家敬公子一杯。”
“请!”
陌子鸣端起酒杯。
“公子请~”
严芮云袖遮面,饮下了杯中酒,随之坐到陌子鸣身侧,继续执壶倒酒。
“奴家再敬大人一杯!”
“呵呵,严姑娘,你今日不必管本官,尽心侍奉陌公子就好。”
听到这话,严芮忍不住瞟了一眼陌子鸣……此人到底是谁?竟能得知府大人如此重视?
这时,方文榆又冲着另外几个女子道:“好了,你们也各自献艺,以助酒兴。”
“是,大人!”
几个女子配合默契,一人抚琴,待琴声一起,其余四女轻挥云袖,且舞且吟: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听到这曲,陌子鸣颇有些讶然。
因为这首词乃是他一个月前在一处渡口附近一时兴起所题,没曾想这么快就传到了兴平府,还被编成了曲子。
别说,经几个女人这么一演绎还真让人有些痴迷其中。
严芮也听的有些入神,情不自禁跟着轻声吟唱着。
见状,方文榆意味深长看了陌子鸣一眼,随之又冲着严芮道:“严姑娘,你可知这词是何人所作?”
“回大人,奴家自是知道的,此词乃江南陌解元所作。”
“呵呵,你难道没听出陌公子的口音是何方人氏?”
闻言,严芮愣了愣,下意识瞟向陌子鸣……片刻后,眼神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她本就是个聪慧的女子,经方文榆这么一说,她如何还猜不到陌子鸣的身份?
难怪,会受到方大人如此礼遇。
于是急急起身,冲着陌子鸣盈盈而拜:“奴家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大名鼎鼎的陌解元近在眼前,如有失礼之处,还请陌解元恕罪。”
陌子鸣微笑着摆了摆手:“姑娘不必如此多礼,坐下说话。”
“多谢陌解元。”
“你还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