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很快,十一点钟到来。
“砰砰砰!”
果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啊!”
刘庆顺的声音传来,张巧娥连忙站起,打开了门扉。
刺鼻的酒味传来。
张巧娥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男人,叹息道:“唉,怎么说了就是不听啊,又喝这么多……”
刘庆顺显然早已习惯性的,将自己的母亲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直到进门,看见一个穿着老旧衣服,面容依稀有些熟悉的老头站在屋子里,他这才有些惊愕:“这老头……”
“什么老头!”
张巧娥连忙介绍道:“这是你舅舅,大老远的专程从弧珉城跑过来看看咱们!”
张全德也板着个脸:“咋就喝成这样了?”
“我记得你小子,小时候还是好模样的。”
刘庆顺有些愣神,不过很快,脑海中就浮现起了一些熟悉的回忆。
眼前这个老头,确实是他舅舅,小时候经常来他们家,给自己带玩具,吃的。
他今天醉的不算太厉害,因此捋顺了关系之后,连忙晃着头说道:“您先等等,我去洗把脸。”
而张巧娥也进了厨房,将早已备好的醒酒汤端了出来。
洗过了脸,喝了汤,刘庆顺的精神状态显然好了许多。
张全德看着眼前这个模样颓废,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也有些生气:“我听说你最近,天天喝得酩酊大醉?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每天都很担心你?”
“谈生意嘛。”
刘庆顺随口敷衍着:“不谈生意,怎么赚钱?没钱赚,我怎么养家糊口啊?”
“那你现在这样,就叫养家糊口了?”
张巧娥在旁边忍不住开口道:“连个家都没有,成天就知道在外头鬼混!”
“哎呦,我又没死在外头,你管那么多干啥?”
刘庆顺不耐烦道:“老舅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跟他说这些?”
张巧娥一时气结。
张全德冲她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面前的外甥:“庆顺,我问你个事,你一定要老实回答,你最近有没有去一些荒凉偏僻的地方?或者做过什么禁忌之事?”
“这几天,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刘庆顺皱起了眉头。他看着眼前两个老人,突然间感觉到一阵无名火起。
“我明白了,那件事你又跟我老舅说了吧?”
他盯着张巧娥,怒吼道:“我都说了,我房间里没人!”
“我上次不是一处一处的找给你看了吗?衣柜里都找遍了!”
“我觉得有问题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说实话,他白天的时候去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由此自然对张巧娥更加不满,认为她是看不惯自己每天出去,所以专门编造了一个谎言,来骗他。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
张巧娥急了。
但张全德却依旧冲她摇了摇头,看向刘庆顺时,已经恢复了笑呵呵的模样:“没啥,她也是关心你,来,老舅给你个东西。”
说着,张全德就把城隍饰品拿了出来。
说来也怪,城隍饰品刚刚从口袋里被拿出来,就开始闪烁着微弱的金光。
一缕淡淡的檀香味,弥漫在了房间中。
而伴随着檀香,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也飘进了两个老人的鼻子里。
刘庆顺发生了变化,或者说,他的背后发生了变化。
只见,刘庆顺背后的衣服逐渐被血液浸透。
而那些血液又凝实起来,最终,变成了一个身穿连衣裙,满头长发的女人。
女人脸上血肉模糊,恐怖无比,就这么趴在刘庆顺的背上。
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张全德手里的饰品!
目光之中,除了憎恨之外,还藏着几分恐惧。
张巧娥捂住了嘴巴。
没错,就是这个女人!
她有感觉,那天坐在刘庆顺旁边的,以及每天都藏在卧室里的,都是这只鬼!
可是面对这一切,刘庆顺自己却毫无察觉。
他看着老人手里的玉佩,嗤笑道:“这都啥年代了。”
“而且这玉佩,雕工倒是不错,可惜看这个材质,也就小地摊上十铜板一枚的那种。”
“看在雕工的份儿上,勉强能卖到三十铜板。”
张全德深深吸着气,努力保持着镇定:“你就别管雕工了,带上再说,带上了你母亲就不会再说你了,你也图个清净不是。”
刘庆顺微微点头,确实,这几天张巧娥一直念叨,弄得他烦闷无比。
“说好了,我带着玉佩,就别再烦我了。”他看向自己的母亲。
张巧娥连忙点头。
张全德也开口道:“你放心,要是她再说你,老舅就替你说她!”
刘庆顺点点头,拿过饰品。
这一刻,温润的暖流涌遍全身。
饰品上,金光大放!
刘庆顺感觉自己掌心的不是一枚小小的饰品,而是一团火苗,甚至手掌都被灼烧的疼痛难忍。
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要撒手,将饰品丢出去,但是站在旁边的张全德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强行让他死死握住那枚玉佩。
“老舅,你干什么啊?”
刘庆顺惊呼一声,只觉得阵阵焦糊味道,沿着指缝逸散出来。
“别说话!”
张全德死死盯着他,或者说,是盯着他背后的那个模样惨烈的女人。
焦糊的味道,其实并非是刘庆顺身上冒出来的,而是这只女鬼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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