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您没有辜负我耗费的时光和精力,您掌握了多得让我非常惊讶的学识,也培养出了处事不惊的镇定,那么剩下的就是憋住一口气去拼去抢了……而留给我的时间也许已经不会太多了,所以我急切地希望自己能够帮助您不走弯路,平步青云,这样我这一生就可以有个圆满的句号了。”
“您是指什么?”艾格隆听上去感觉有些不对味,于是问。
“我知道您在犹豫什么,以及您跟苏菲殿下的那些事情——”伯爵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也觉得不妥,于是停了下来,“我不想评价您的私人生活,不过,请您想明白,事到如今也到了该了断的时候了,卡尔大公不会要一个贵妇的小情人当女婿的,趁着这一切还没有成为阻碍,大家体面地了结一切,然后您轻松自由地追逐自己的未来就好了。”
“好了,先生,您现在情绪有些激动,我们以后再讨论吧。”艾格隆摆了摆手,示意伯爵不要再说下去了,“我觉得以您现在的精神状态,最好先休息一下。”
“殿下,我现在很清醒,而且我是完全站在您的立场上说的。”伯爵也寸步不让,“如果您拉不下脸来,或者于心不忍,那么我可以代替您去解决。我想那位殿下也会体谅您的,她知道什么对您最有利。”
“我说了,给我停下来!”艾格隆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有些恼怒地看着对方,“您竟敢胁迫我吗?我的事情我会听取您的建议,因为我尊重您的经验,但做决定的只能是我!我不需要您来给我代行什么……我体谅您现在的心情,但现在,请给我坐下!”
在艾格隆一通呵斥之下,伯爵原本亢奋的心情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陡然冷却了下来。
他跌坐到了沙发上,然后茫然地看着少年人。
“殿下……对不起,我可能确实有点……有点魂不守舍。”片刻之后,他总算镇定了下来,然后跟艾格隆道歉。
“没什么,我们都有魂不守舍的时候。”艾格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接着,他又问,“我能够参加您母亲的葬礼吗?”
“当然了,您能够驾临是我们一家最大的荣幸。”伯爵向着艾格隆躬下身来表示感谢,“另外,看在我照顾您多年的份上,卡尔大公也将出席——殿下您看,这一切不是都已经水到渠成了吗?”
以亲王之尊,拨出时间来出席伯爵这个不知名人物的家庭的葬礼,确实是难得的殊荣,难怪伯爵这么感恩戴德。
卡尔大公这是给足了自己这边人面子了。
“我会带着莫大的悲痛来陪同您一起告别母亲的,先生,希望您能够尽快走出哀痛。”
艾格隆想了想,然后重新开口了。“另外,您打算怎样操办丧事呢?”
“本来我是打算一切从简的,只需要家庭成员出席就好。不过既然卡尔大公和您都会驾临,那么我会尽量隆重一些,您和卡尔大公将会作为葬礼的主持者。”
顿了顿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请放心吧,这只是名义上的而已,并不是说您和大公要负责操办所有事务,您和他到时候代替牧师致辞就好了。”
伯爵这么安排,不仅仅是想要让母亲风光大葬而已,他更加是想要让卡尔大公和少年人以翁婿的形象在公开场合当中联袂出席,在外界当中不断稳固联姻的印象。
只要一直向外界持续传递类似的信息,奥地利人终究会慢慢接受现实的——殿下也会慢慢承认现实的。
“好的,我明白了。”艾格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伯爵的安排,“请容许我再说一次,我很遗憾,请节哀。”
“谢谢您的安慰,殿下。”伯爵苦笑了一声,然后站起来向着告别,“好了,我不打搅您了,再见,殿下。”
“再见,先生。”艾格隆也起身向他告别。
为了照顾伯爵的心情,艾格隆特意送他走出了宫室,直到来到喷泉才挥手告别。
殿下……您终究还是得有人推一把才行——看着少年人离去的背影,伯爵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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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自己的监护人以后,艾格隆再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
不过他之前的喜悦心情,已经被伯爵带来的这个噩耗给冲淡了不少。
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倒是不为此感到遗憾是不可能的。
但是,还有其他事情使他更加忧虑。
思酌片刻之后,他把夏奈尔叫了过来。
“殿下,有什么吩咐吗?”夏奈尔好奇地问。
“下一次去剧院的时候,你想办法告诉我的堂兄,我要出席我的老师迪特里希施泰因伯爵的葬礼。”艾格隆小声地吩咐了对方,“时间和地点伯爵一定会写在讣告上的,他多注意一下报纸就行了。”
“好的,殿下。”夏奈尔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这时候她又显得有些犹豫,“不过,那毕竟是葬礼……”
“正因为是葬礼所以才是好机会。”艾格隆不耐烦地回答,“伯爵打算大办丧事,所以他肯定会接受各界的悼念,到时候我的堂兄混在那些吊唁者里面,没有人能够分得清他是谁、当然更加也没有人会在乎他是谁,而我到时候和丧主以及吊唁者寒暄,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您这样说也有道理。”夏奈尔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