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陵公主坐在上首,满头珠翠一身宫装,三十许岁的年纪却依旧容颜亮丽、美艳无双,纤手微抬,娇声道:“房少保还请免礼。”
贺兰僧伽也稳坐如山,鼻孔里哼了一声,一脸不爽的样子。
房俊起身,毫不理会贺兰僧伽的一张臭脸,径自到一旁坐了,看着房陵公主笑问道:“秋日气爽,这山中更是舒适宜人,殿下不四处欣赏一番这秋日胜景,却是来到此处,敢问有何赐教?”
房陵公主眼波流转,轻笑道:“美景再好,亦不过是转瞬即逝,又怎及得上故人念旧?”
她本是少有的美女,今日浓妆艳抹,愈发显得娇艳如花,如水也似的眼眸流转之间,艳光四射。
贺兰僧伽的一张脸愈发黑如锅底,尤其是听到那一句“故人念旧”,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房俊哭笑不得,无奈道:“殿下戏言了,微臣与殿下不过是数面之缘,谈不上往日故旧。您若是前来寻高阳说话儿,怕是要白走一趟了,高阳去了别处赏景,大抵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看得出来,房陵公主对这个新任驸马并不是太满意,故意说一些暧昧的话语刺激他,显然实在玩“熬鹰”的那一套,熬过去了便收归己用如臂使指,熬不过去也只是多了一个名份罢了。
不过房俊可不愿当她的挡箭牌,这位贺兰驸马之前便与自己有些嫌隙,一副看不惯自己的样子,显得很是心胸狭隘,若是再经由房陵公主这么胡闹下去,说不定这人就能搞出些什么麻烦事来。
到时候打不得骂不得,令人头痛,还是赶紧送客为妙。
孰料房陵公主眼眸流转,柔声说道:“本宫今日前来非是见高阳,而是专门为了寻您房少保而来。”
房俊微愣,道:“不知殿下所为何来?”
房陵公主斜眼睨了面色难看的贺兰僧伽一下,忿忿说道:“还不是这个蠢货?那日魏府喜宴,这人受人蛊惑不识好歹使得房少保伤了颜面,回府之后,后知后觉想要向房少保请罪,却又放不下脸面,今日正好咱们一同在这九成宫里,便将这个误会解除为好,说到底都是一家人,而且论起来你们还是亲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