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生了一张利嘴,巧言善辩,寥寥几句,便将本事铁板钉钉的事实搅得面目全非,好像房俊已经不再神机营,却仍然要占神机营的便宜一般。
让陛下定夺?
张晋料定,陛下能将神机营从房俊手中剥夺,转交给长孙冲,立场已然太过明晰,断然不会再此事上支持房俊……
房俊深深看了这人一眼,便再不理他,只是将矛头锁定长孙冲:“长孙驸马,房某耐性不够,脾气不好,莫要让某久等,给某一个交代,然后,从哪里来,滚哪里去!”
一瞬间,长孙冲清秀的面孔涨的通红!
当着这许多神机营兵卒将士的面前,如此被房俊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长孙冲大怒道:“交代?本官没有交代,更无须交代!你手下的奴仆,本官便是打杀了,你又能如何?此地乃是神机营所有,本官奉劝你一句,离开,否则本案必将你拿下,一起到君前对质,请陛下定你之罪!”
房俊掏了掏耳朵,看得出来,长孙冲这次铁了心的要打压自己的脸面。说来也令人费解,老子都特么将神机营让与你了,为啥还要阴魂不散的搞事情?
房俊不再跟长孙冲废话,回头低声问刘仁轨:“刚刚长孙冲身边说话那人,是何来历?”
刘仁轨心里一动,眼皮都没抬,低声回道:“是长孙冲的表哥,睦州刺史张琮的幼子,名唤张晋,他的母亲,是长孙皇后的姐姐。前些时日被长孙冲从右武卫调来,很是心机深沉的一个人,甚得长孙冲器重。”
房俊点点头,张琮?没听过,不过好像长孙皇后同几个姐姐并非一母所生,彼此关系并不融洽,李二陛下对其也不甚待见,只是碍于亲戚的情面,稍有关照罢了。
想了想,打定主意,对席君买小声吩咐道:“待会儿无论生何事,不许插手,给我盯紧了这个张晋,一旦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掌轻轻一斩:“懂?”
“懂!”席君买赶紧点头。
刘仁轨能力卓老成持重,席君买却心思缜密狠辣狡猾,干这种事情显然更合适。
刘仁轨面无表情,权当没听到。
房俊深深吸口气,然后,在众人瞠目结舌中,转身一个箭步便窜出去,出闸猛虎一般扑向重重护卫中的长孙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