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自共和以后,枪炮横行,以前军队里的血气镇杀法门都失传了,枪炮对鬼没用啊。”
“那个,无涯,你会不会画符?我听说画了符的刀能破巫法,咱旅里就是刀多,子弹都少。老王,你觉得怎么样?”
还好,不是总说的那句了。王喜民先点评一下老长官,接着附和:“对,我说无涯,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额?也不是不行,我倒是会画破界符,问题是没朱砂啊。”
“啊,那能想想办法吗?只要咱旅有,你就是把克虏伯炮拆了也没问题。是吧?旅长。”王喜民冲姚建海挤挤眼,姚建海笑笑点头。
“这样啊,我想想。嗯,对了,八字纯阳之人的血应该可以。戊午甲子丙午戊戌,这是乾造的八字,可以查一下有没有这样的人。”
“老王,赶紧安排人排查。时间不等人。”姚建海马上表态,雷厉风行。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精瘦的身影跑过来。丘无涯一看认识,此人身材中等,五官粗犷,就是一股子猥琐的劲辣人眼睛。眉毛挺粗挺黑,只是习惯性的一条眉毛吊吊着,时不时还一挑一挑;眼睛挺大,颇有些张飞环眼的味道,可就是不拿正眼看人;招风耳,厚嘴唇,嘴角时常是上歪,好好一副相貌本应是标准的军中英杰,但楞是让人觉得不是好人。
“我说四毛,你咋来了?”
这四毛没理睬丘无涯,抬手一个军礼:“报告旅长,前卫营三连二排五班战士茅四四前来报到。请指示。”
“嗯,你咋叫茅四四?”
“报告团长,我是茅家第四代排行老四,所以叫茅四四。我爹叫茅三六,我爷叫茅二五。”
丘无涯一听就明白了,识字的人太少了,穷苦人家又请不起识字的人起名字,只好按照辈分用数字排名字。不过一直只听别人四毛、四毛的叫,他也跟着叫,重来没想过四毛的大名居然叫茅四四。
丘无涯能明白的事王喜民哪能不明白,不过重点不在这,他略过这个话题直接问道:“你八字是啥?”
“报告团长,我的八字是戊午甲子丙午戊戌。”
“嗯,无涯,你看。”
丘无涯点头,对四毛说道:“四毛哥,我也不瞒你,前面的那些魑魅魍魉挡了咱们的路,想收拾他们枪炮没用,我呢会点玄门的东西,得用你的血在刀上画符,那些鬼怪挡不住你的血气。你看怎么样?”
“乌鸦,你随意!咱四毛要是叫一声就不是个男人!”四毛回答的豪气云干,但下一句就露怯了。“我说,兄弟没啥后遗症吧?血放多了会不会影响我以后生娃?”
丘无涯笑了,这个四毛平常跟自己关系很不错,为人也四海,就是很好色,见个大姑娘小媳妇的脚就迈不动步,他一直声称自己一定要娶五个婆娘生一堆娃娃。
“四毛哥,没事,顶多有点头晕,绝对不影响你娶五个婆娘生娃娃。”
姚建海和王喜民一听哈哈大笑,茅四四讪讪一笑,猥琐的神情简直快溢出来了。
“那行,乌鸦兄弟我信得过你,那就开始吧。对了,团长,抽我的血有赏钱没?”
“有,五十块大洋,你们团长不给,我收拾他。”姚建海大手一挥,打个包票。
殷红的鲜血流出,丘无涯拿出静心玉笔杆疾风狼鬃毛的符笔,蘸着四毛的血在闪亮的大刀片上挥笔。说来也怪,刀身本是滴水不沾,但那符笔游走过的地方,殷红血迹闪亮一下便隐入刀身。片刻,一把刀符文画好,丘无涯一点刀身,那刀似乎一闪旋即正常,只是比刚才多了一股凌厉肃杀之气。
龟田秀男心中的愤怒快要冲破理智,他涨红的脸庞已经快要滴血了。恨恨的看着趾高气扬的小田次郎,他努力压制心里的愤懑。此刻的小田次郎春风满面,看着攻势如潮的麾下,仓皇遁逃的敌手,身边的一干参谋官员谀词汹涌,真是畅快啊,果然如夏人所说:人生得意须尽欢。
殷星华在李志鹤背上长剑挥舞不停,他的腿被春田金钩穿了个眼,李志鹤二话不说背起他就跑。山字营在围困住龟田秀男后,被赵杰派去痛打落水狗,还没全部到位小田就杀过来了,他俩冲的太猛回撤就被堵在里面。看着冲来的虾遗兵源源不断,殷星华的心不断往下沉。
孟凡宇手中的二十响镜面匣子,不断喷吐着火舌,警卫连拱卫着他亦战亦走。由于围杀龟田秀男时只少量的布置了后防,小田的部队瞬间就冲垮了后防线。现在整个二十九团建制被打乱,各自为战。孟凡宇已经不能掌握战场的消息,他派出一个班的传令兵一个回归的都没有。在如此混沌险恶的状况下,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拼命向冷口镇方向突围。虽然只有短短的十里,却是犹如天堑。鸟瞰大地,到处是枪炮发射时的火光,冷口至王八山一片灰色军装和黄色军装混杂,只不过黄色军装混而有序,而灰色军装慢慢被一个个淹没。
“啊”马克沁射手被弹片打中眼睛,一只眼球耷拉在眼眶外,一旁的副射手立马接过马克沁,咻咻咻的枪声又继续在旷野响起。呯扣,一声春田金钩枪特有的声响过后,副射手脑后迸溅一股血箭,一声不吭的栽倒。孟凡宇一把抢过马克沁,怒吼着狠狠扫射扑来的虾遗兵。身旁的警卫突然扑在他身上,随即无数砂石打在身上。
“狗娃!”孟凡宇推开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