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蒙着脸,一身黑衣,拧开了病房的门。
苏庭舫扣住他的手往回拉,一脚踢在地方膝盖骨后面,他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迅速作出反击。
苏庭舫避开,眼疾手快把他的手铐在了椅子底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练过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萧南久说萧裴在疗养院是保密的,他的穿着打扮均不是疗养院的人。
“你是什么人?来干什么?”苏庭舫质问道,提起他的头发。
完。
要赔钱了。
乔稚,乔氏集团掌舵人。
萧南久还说过,乔稚过去别管他,他不会伤害萧裴。
苏庭舫有次协助扫黄组,不小心把他当成了目标,逮过他一次,然后确定是误会便不欢而散了。
“……”
苏庭舫解开手铐,弯腰道歉,对方甩给他一个白眼,自顾自进去,用力把门甩上。
“……”好险,差点就要赔钱了。
苏庭舫走远后打电话给萧南久,“喂,乔稚过来了。”
“从你给他一个后空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们时刻监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萧裴身上,一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苏庭舫缓了口气,“你知道你不早提醒我。”
“我这样的他都不稀罕,你以为他能看上你?”
“这是一码事吗?”虽然他不排斥同性,但建立在他有没有钱的基础上。
“那我跟你道歉?”
“嗯。”
“做梦去吧。”
“……”
也就莫词不在,他才敢这么嚣张。至于莫词,去做陈犹言那边的思想工作了。
病房内。
乔稚毫不客气搬了长椅子挪到床边,萧背对他,眼里充满了红血丝,脸色苍白。
“萧裴,你非要把自己折腾的面目全非才甘心吗?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又是在干什么?殉情?后悔了?”
“宋朝就这么好,好到你为了他随意践踏自己的人生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死呢,为什么要回来祸害人。”
“你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去死,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你对他有过一丝怜爱吗?凭什么你死了一了百了他就要从小承受你给他带来的痛苦,这对他公平吗?”
“我今天来,不是来骂醒你,你不要那个孩子,我要,你给不了他的,我给,你安心去死吧!”
从始至终,萧裴没有说过一句话,却在他离开后哭的泣不成声。
第二天,疗养院已经没有了萧裴的身影,值班人员还是监视那边无一看见她。
萧南久把昨天接班的监视警员骂的狗血淋头。
莫词脸色如常,笃定道;“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莫词和萧裴交手数百次,他了解萧裴绝对不是会临阵脱逃的人,不出意外,她现在已经在搜集陈犹言没有嫌疑的证据,因为,乔稚的话起了作用。
双燕市。
霜雪漫天飞舞,沉淀,融化。
顾醒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最多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来过的名医都是束手无策。
宋知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只有在顾醒面前才会偶尔展露笑颜。
后来,顾醒醒来的时间不固定了,宋知也就不出门了,在家陪他,虽然只有短短半个小时。
直到有一天,他说;“知知,你回去找周江城吧,不要在我这个废人身上浪费精力。”
宋知不知道顾醒是如何劝说自己说出这句话的,但压抑已久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但她记得,她睡了顾醒。
她不准别人诽腹顾醒,也不允许他自己自暴自弃,不管变成什么样,她都喜欢。
宋知肚子越来越大了,可吃的却越来越少,有时是两个面包,有时是一杯糖水,其余时间不是去找药,就是去找药的路上,然后,他可以说话了,这次的副作用很低,她反复问过很多人才敢给顾醒试。
槐花谢了又开,开了又谢,不过一个季度的更迭,双燕市的夏天和冬天一样冷,只不过不下雪。
宋知出门产检,欧阳清乐陪同,顾鹤北不会说好话安慰人,这几个月宋知到处奔波找药,浑身遍体鳞伤的样子他都尽收眼底,他的思绪突然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他是双燕市的小霸王,不受管教,无所畏惧,以戏弄人命为趣,比现在的顾醒还要变态。
想爬他床的女人不计其数,可他却偏偏看上了一个打黑拳脾气又臭又犟的女人,他第一次见她是在地下拳场,她在台上风情万种,游刃有余,他在台下想怎么把人搞到床上。
云暮雨不从,他命人把她关起来,放dugou,baozi,云暮雨的生命力很顽强,即使被咬的只剩半条命,饿了十多天她也没松口求饶过,最后出来,她废了他一条腿。
顾鹤北长那么大就没被人这么搞过,亲手在她后背刺了一只鹤,在那之后,每个人看云暮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没人敢碰她。所有人都觉得顾鹤北有有病,只有云暮雨知道,他只是需要一个不怕死的人。
之后,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会把云暮雨放在身边,旁人问起他的腿怎么了,他会回;“家里养的野猫不懂事咬废了。”
那人只不过是回了一句,‘什么野猫敢往顾爷腿上咬,我帮你教训她。’然后,顾鹤北废了他两条腿,‘我养的猫我想让她怎么着就怎么着,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给我指手画脚!’
残暴,也护短。
云暮雨对他的看法是从这里开始改变,她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