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命活着出去,我一定会郑重跟她道谢。”
墨枷没回话,言归正传;“这什么地方?”
“这是老理事长的住所。”
袁吏的父亲,袁让。
袁让之所以能当上理事长绝非空口无凭,五十年前,双燕市还是一座荒岛,若非袁让一手操控就没有现在的双燕市,当年联盟有多光彩,如今就有多虚伪。
宴知韫接管之后,大部分时间专注于政务和药物,双燕市政府碌碌无为,基本不怎么管,联盟集中发展武器,以至于忽略了民众的安危。毕竟是一个人,没办法全方位顾及到,袁吏表明处理的井井有条,背地里却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袁老理事长退位后便深居简出,从此再也不管联盟之事。如今他年事已高,身体不同往昔硬朗。不仅是袁吏,双燕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无一不退让几分。
袁吏头顶上挂着大孝子的招牌,如今形式如同山火来势汹汹,他不可能明目张胆带人过来要人。
忽地,灌木丛起了一阵阴风,墨枷提起短刀提高警惕。
“盛先生,老先生有请。”一个男人悄无声息站在了他们面前,脖子上挂着的红色耳机十分显眼,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世无常。
世界级杀手排行第一,杀人于无形,美貌惊人,邪气很重。
影卫第二。
谢渊第三。
这三位任何一位都不是好对付的人物。
盛辞有幸在宴知韫的带领下见过这位老先生,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认识他,他有些受宠若惊。
“没事。”盛辞让墨枷把刀放下。
世无常挑眉看他,唇角露出讥讽的笑意,“顾醒的人。”
他的匕首有铂金特卫队的标志。
不说话,等同默认。
世无常走在前面,盛辞和墨枷走在后面,隔了十万八千里。
“你不用担心,世无常是袁老先生的人,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墨枷不担心,他只是想快点把人带走,以免夜长梦多,何况宋知和陆妖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他不放心,袁让退位后便对联盟的事务不管不顾,往深了说,如今联盟的局面与他脱不了关系。
冷眼旁观,也是一种罪。
庭院外,寒风凛冽。月光如瀑布下泻,一发不可收拾。
“老头,人给你带过来了。”世无常漫不经心走到对面的位置,找了个塑料袋把桌上的零食包装袋一股脑塞进去。
盛辞躬身施礼,“袁先生。”
“欸。”袁让转过头看向他们,浑浊的双眼带着慈爱的笑意,“这位是墨特助的儿子吧,长得跟你父亲很像,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好。”
旁边的世无常看不下去,不知道从哪拿了三壶酒出来搁桌上,“老头,你腻不腻,谁来都用这俩成语,小心作者找你要版权费。”
袁让脸皮老厚了,被揭穿后脸不红心不跳的,俩人的相处模式是比较轻松的,平日必然也是如此。
他说;“别听他瞎说,这些年到这来的人没几个。”
墨枷从头到尾没有回话,出于礼貌,盛辞替他答了。
墨枷目光沉静,单刀直入;“袁先生把我们叫过来有什么目的?”
墨枷见过袁让是在十多年前,过程没有多和气,当年袁逅对他一家赶尽杀绝时,这位位高权重的先生可是眼皮都没抬一下。要说叙旧,简直是笑话。
“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坐下喝口热酒慢慢说。”袁让面带微笑,抬手试图拿酒,世无常不动声色夺走,放在另外俩个座旁边,袁让抓了个空,也没恼怒,默默收回手摸胡子缓解尴尬。
盛辞身上有伤,不宜站立,他还没道谢就被墨枷按到了座位上,力道不轻不重。。
世无常调笑,“喝酒不?”
盛辞回;“抱歉,我不会饮酒。”
世无常没说什么,自顾自拆了包坚果,戴上耳机追剧,剧名是【山河令】
甜甜的死忠粉。
就是超前点播太狗了,充了会员还得出钱。
他一边看一边骂。
“……”
寒暄几句后,袁让把话题扯到正轨,“外面的事我大致也有了解,袁吏这从小就有野心,有图谋,但凡是他想做的事,哪怕把命豁出去他都会拼尽全力去做,十五年前,我卸任后把联盟理事长一职交给了他和知韫两人,我以为他既然站在了这个位置就会尽自己所能维护双燕市,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我对我下毒,我昏迷了足足二十年,若不是知韫千辛万苦替我调制解药,我今日恐怕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二十年,一切都太迟了,我不仅养了一个祸患,而且还害的宋君一家妻离子散。”
盛辞恍然,怪不得,袁老先生退位便对外传出身体抱恙的消息,后来没多久便西去了,看来那时袁吏就有意设计宴理事。
袁吏盛名在外,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宽厚仁慈,尽心尽责。如今听到这些,他才清楚的认识到,那张虚伪面具下的道貌岸然,竟恐怖的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一切皆有可能,那么他的父亲是不是也是……
袁吏似是看清了他的情绪,满眼懊悔;,“阿辞,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盛明鸢是袁让的心腹,联盟第一任将军,为人正直无私,张扬跋扈,不受管教,尤为看不惯靠关系上位的人,至于宴知韫,她是袁让的学生,能力不弱,在他心里,双燕市的安全在第一位,第二便是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