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夜里没有休息好,所以,第二天出兵的时候,孙权感觉到格外疲惫。
战场天气如同孙权的心情,灰蒙蒙的,非常阴暗。
江东军比武陵兵晚了一步到达战场,此时,敌军已经完成了列阵。
孙权一声令下,将士们面朝敌军列阵,进行决战前的准备。
武陵兵排成了矩形阵,不但可攻可守,而且能够随时变阵。
确认武陵兵人数不多,孙权下令调整阵型,江东军变更成进攻型的锋矢阵。
担任箭头位置的,就是孙权的解烦兵,这支精锐步兵,将会承担起破阵责任。
诸葛瑾骑在马上,位于孙权身边。
这位孙权亦臣亦友的左膀右臂,此时无精打采。
诸葛瑾强打精神,“主公,距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请允许属下再走一趟,打听清楚武陵兵的虚实。”
看到诸葛瑾的疲惫神色,孙权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为我付出了太多,已经足够了。”
“大战在即,刀枪无眼,我宁可打输这一仗,也不愿意让你陷入危险。”
诸葛瑾的声音有些哽咽,“主公……”
孙权扬起马鞭,指点面前的武陵兵军阵,“此处视野开阔,武陵兵即使想要做手脚,也没有机会。”
孙权话音刚落,汉寿县的城门打开了,一支勉强可以称之为部队的武陵兵冲出城外,面朝江东军军阵,开始布阵。
孙权笑了笑,“这些流民都被武陵兵驱使,走上了战场,武陵兵确实已经没有余力了。”
倒也不怪孙权小瞧汉寿的武陵兵,这支部队中,虽然有一部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人数太少。
多数武陵兵将士都是平民装束,手舞棍棒类的寻常武器。
孙权冷笑一声,“为了跟我作对,倒也为难这伙叛军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反抗都是徒劳的。”
汉寿县的守军似乎也对自己战力有自知之明,出城之后,武陵兵在城门外布阵。
汉寿武陵兵既可以摆出一副策应主力部队的态势,形势不妙的时候,还可以立即回撤。
“徐盛!”
“末将在。”
孙权:“带你的人,面朝汉寿县列阵,防备这支乌合之众冲击咱们的侧翼。”
徐盛点点头,带兵离开了。
孙权紧接着接见了一众部将,既有韩当、周泰这种江东老将,又有士仁这样的荆州降将。
看着麾下的大军,孙权升起一股豪气。
孙权继承父兄的基业,稳定了江东基业,论才能,他孙仲谋自问并不弱于旁人。
然而,孙权在军事上却迟迟没有取得辉煌战功。
江东军打了不少胜仗,都与孙权无关。
火烧赤壁,依靠的是周瑜;湘水划界,立功者为鲁肃;白衣渡江,又全凭吕蒙的本事。
孙权并不觉得自己缺乏军事才能,他认为,自己缺少的,不过是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如果早些年没有北上合肥,与张辽对战,直接西进夺取荆州,也许孙权早就立下战功了。
那时候,孙权可以借助胜利带来的威望,彻底推动江东军权改革。
廖化与武陵兵,将会成为孙权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由于对胜利势在必得,孙权给每一位将领都下达了详细命令。
包括何时出兵,进攻方向,甚至于,当汉军做出反应,部将们该如何应对,孙权都一一进行了安排。
兴致勃勃的下完命令,孙权的疲惫感略有减少。
两军的斥候在军前往返,双方主力默契的没有对斥候出手。
对峙了一段时间,终于,等到了午时。
意识到武陵兵没有进攻的意图,江东军兵力处于优势后,孙权下达了出战命令。
胡综率领解烦兵右部,率先出击,其他将领纷纷回到自己部队,整军备战,等待接下来的命令。
诸葛瑾不住的赞叹,“胡都督带兵可是一把好手,这解烦兵不仅斗志高昂,而且武器精良。”
“那廖化昨天不来偷袭,真是躲过了一劫。”
听到诸葛瑾的话,孙权暗自得意,没有他的支持,胡综是不可能练出这支精锐部队。
诸葛瑾指了指面前的武陵兵军阵,“直面我军兵锋的,会不会是五溪蛮,那个壮汉,似乎是蛮王沙摩柯。”
孙权有些愤愤不平,“这些五溪蛮,简直就跟那些山越一样,冥顽不灵,廖化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值得他们这么卖命。”
诸葛瑾跟着孙权抱怨了几句。
随后,孙权派出传令兵,通知第二阵的韩当统兵出击。
此时,解烦兵已经进入了武陵兵的射程。
武陵兵战阵中飞起一阵箭雨,矢箭落在解烦兵的军阵里,不少士兵中箭倒地。
解烦兵不为所动,步伐依旧沉稳,朝着武陵兵军阵前进。
诸葛瑾的声音再度响起,“恭喜主公,有了解烦兵这一支无双强军,我军必将虎踞江南,与曹氏划江而治。”
“武陵兵已经举起了兵器。”
“解烦兵与敌军交手了,将士们正不断突击,敌军防线开始后撤。”
诸葛瑾似乎很兴奋,一直在描述战情。
骑在马上,战情尽收眼底的孙权,并没有出言制
一切尽在掌握中,武陵兵似乎比孙权预料中的状况更差。
突然,解烦兵的攻势停止了,战线陷入胶着。
诸葛瑾:“糟了,武陵兵太卑鄙了,竟然准备了一些木栅,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防守。”
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