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益并没有对廖化的命令打折扣,甚至没有询问理由,他立即派人赶到城里召回搜查的部队。
廖化没有陪章益一起等候。
得到章益的承诺,确认汉军会对四门进行支援后,廖化和刘毅两人再次出发,集合起骑兵。
这一次,两人直接前往北门。
对汉寿县有想法的,很可能就是交州兵。
从常理上推断,交州兵从益阳出兵,最快,也最容易得手的进攻方向,是除北门之外的其他任何一座城门。
但是,北门那些蒙着黑布的东西,引起了廖化的怀疑。
召集骑兵的时候,一行人耽误了点时间,出发之后,一路上倒也畅通无阻。
众人没有停歇,迅速赶到北门。
白天暗访的时候,廖化清点过城门处这些被黑布覆盖的东西数量。
回到现场,廖化惊奇的发现,蒙着黑布的东西少了两台。
廖化立即下马,朝着这些器械走了过去。
刚刚靠近,廖化伸手,拉住黑布的一角,身后响起了呵斥声。
“城门重地,没有命令,不能轻易接近,你们从哪来的,来到这里,想干什么?”
廖化倒是没有迟疑,“章益将军有令,要求将士们进行全城搜索,我们的任务,就是搜索城门。”
廖化补充了一句,“这些黑布非常适合心怀叵测者藏身,我们必须进行仔细检查。”
廖化说话的时候,三名士兵来到了他的身边。
一位面相凶恶的中年人,揭掉了廖化身边的黑布,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刀车。
刀车很新,似乎刚刚建造完成没多久,车身插满了明晃晃的尖刀,廖化仔细数了数,一共有二十四柄刀子,刀身闪着寒光。
士兵态度转换的很快,轻声说道,“这里放着的,都是守城器械,刀车下面,根本没有藏人的空间。”
中年人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每天检查三次,绝对不会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说完,中年人招呼起另外两名士兵,揭掉其他两块黑布,露出了同样被盖住的刀车。
中年人摊开手,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怎么样,我没有撒谎吧。”
廖化却没有算完,他指了指其余器械,“把所有盖布都掀掉。”
面前这三名士兵,表情出现了变化,领头中年人有些迟疑,“没必要吧……”
廖化态度很坚定,同时,低声告诉身边的刘毅,“准备战斗,我要活的。”
中年无奈之下,朝着后方的器械走了过去,掀开黑布,又露出了一台刀车。
中年人回头看了廖化一眼,没有得到回应,只能走向第三台器械。
中年人揪着黑布,做出一个掀布的动作。
然而,黑布没有落下,那名士兵突然大喊,“给我上,杀了他。”
其余两名士兵毫不犹豫,抽出刀子,立即朝着廖化攻了过来。
喊话的士兵,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行动,借助器械的掩护,转身就跑。
如果不是廖化早有准备,刘毅已经回到战马旁边,那名中年人或许已经趁机逃跑了。
刘毅翻身上马,从外侧绕了过去,对逃兵进行追赶。
廖化与其他下马骑兵一起,轻松制服了面前的两名士兵。
没收了兵刃,留下士兵看管俘虏,防止两人自杀后,廖化立即带人展开追击,支援刘毅。
找到刘毅的时候,对方已经把逃兵制服了。
廖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对俘虏们展开询问,而是要求士兵们揭掉黑布,检查剩余器材器械。
士兵们把盖布一一揭下,器械暴露在廖化的眼中。
黑布下面并没有藏兵,但是,器械本身就有问题。
摆放在外侧的,确实是六台刀车。
靠近城墙堆放的,却都是攻城器械,不仅有各类破城锤,还有一台投石车。
守城不可能会使用到攻城武器,那失踪的两台器械,大概率也是攻城武器。
再次看向逃兵,廖化的语气平淡,“证据摆在眼前,狡辩是没用的,你交代吧”
士兵把头一侧,冷哼了一声,看上去并不准备积极配合廖化。
廖化的语气很平淡,“即使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士兵把头转了回来,看向廖化,虽然没开口,却明显产生了好奇。
廖化盯着面前的中年人,陷入沉思,他必须问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廖化已经做了最坏打算,用最少的问题,套出最有价值的情报。
面前的中年人,似乎被廖化看的发毛,对方再次移走目光。
廖化在这时候开口了,“你们的计划,就是攻下城门,策应江东军攻城,我说的对吗?”
这第一句话,廖化用在了正确的废话上。
从现场的攻城锤可以分析出来,江东军必然对攻打城门有想法。
提问的目的,是为了试探敌人的反应,随后才能有针对性的提问。
面前这名士兵,心理素质却明显不过关。
中年人必然没有把廖化的结论与攻城锤联系起来,他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的,我们中有叛徒对不对,我知道了,一定是士匡。”
听完士兵的这番话,廖化肯定了自己对江东军身份的推测。
士姓并不是一个常见姓氏。
在交州,士家却非常出名。
士匡很可能是士家的一位年轻人。
尽管如此,廖化的推理也存了很大的碰运气成分。
面对中年人的质疑,廖化倒是很沉得住气,他没有顺着对方的话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