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线衣别说五两银子,五两还是最便宜的。在京中买线衣的都是高官贵人,莫说五两银子,就算是五十两……人家也是出得起的。那线和普通的线可是很不一样的,除了严少东家的,别人可是谁都弄不了的。所以虽然我有教你咋织线衣,可是目前你除了俺这儿,可是别处弄不到线的。再来……你那线衣也不是你织的,要是你织的你也看不上。要不……等会庆嫂子回来了,你让她看看。”赵惜儿声音不急不缓,可心里却是怒极了。
她对于兴家的做的事,并不是不知道,她只是想在生小包子前……在千绝回来前,她都能做到与人为善。再者……她早都知道这兴家的最近和王氏走的近,也想看看她们这是想做闹啥。
“你……糊说。”兴家的这次可是真怕了,这等会村正就要来了,若是真让赵惜儿报了村正周有金。那她……她们一家子可是会被赶出去的,就算不赶,可是在这儿村里以后她们一家可要怎么见人?她婆婆公爹,就连她相公怕是都不会饶了她。
“是糊说吗?”被她指控的赵惜儿声音的波澜都未起一丝。只是出口的话,莫名的让人觉的压抑。
“惜儿…是俺错了,是俺……可是俺们家的孩子……你瞧瞧这天都冷成啥样了?可是她们连件像样的冬衣都没有。惜儿……兴嫂子下次再也不敢了,你这就就饶了兴嫂子好不好?”兴家的说着,说着黑胖的脸上就流出大滴大滴的泪来。
赵惜儿确是有些心软,不过不是因为她,而是之前她是见过兴家的一双儿女,两个皆瘦的皮包骨,一身衣衫破破烂烂。
“出去,自今以后,不想俺报这事给村里知道,就别出现在俺赵惜儿出现的地方。看在你一双儿女的面子上,你们穿过的那一套线衣,俺就算可怜你了。没穿过的,立马让你当家的送回来了。下午太阳落山之前,没有看到那几套线衣,那晚上周大伯就要请你去他家一趟了。”赵惜儿这话说的也算狠。她心底是真的厌恶这兴家的,虽说她人不懒,可却是个好吃的。听说,她经常偷偷一个人弄点好吃的,就连自己生的一双儿女,也别想见了尝一口。
“好……好……”兴家的虽心里很愤怒,可是眼下她可是不敢再和赵惜儿争吵了。特别是想到周有金应该就快到了。想到这兴家的更是一点也不敢再耽误,转身就向院外放开步子跑去。
天啊……她这下子,以后可要怎么见人?还有……她丢了这么大的脸,那当家的可不是要打死她?
“惜儿……你咋这么大方的,那一件线衣值五两银子,就算她还回来三套,还有五套呢!那可是二十五两银子呢!够咱们织一年多的线衣的工钱了。”喜子家的一向就是个话多的,这会听到赵惜儿竟然这么大方不再追究兴家的拿走,己经穿了的线衣,心里就是酸的不行。
“是啊……惜儿,那些线衣也不是你的,你这样送了她,你不是要亏银子?那严少东家……”
赵惜儿心里担心三老太,可是眼前仍只好扯起了一抹笑:“嫂子们,婶子们。那线衣送她也就她了,她家的孩子确实艰难,以后咱们这儿也不准她了,她日子更是艰难。本来……惜儿原是打算这快过年了,想着嫂子们,婶子们跟着俺也忙活了几个月。想着俺也没啥好东西,不如就按各家的人头算,一家一人送套线衣。所以……她虽然为人……可是她确也是干了几个月,所以她拿走的也是俺本来要送的。各位嫂子,你们手上正织的这批货,可不是严大少爷要的,这是俺买了严大少爷的线,想着给咱们自己织的。”
“啥……这批货是给俺们自己的?”
“天啊……这一件可是五两银子,惜儿你这是要亏多少?”
“惜儿,这可是不行的。俺们在你这儿拿货做,你可是付了工钱的,俺们在这儿一个月,都快赶上种地半年了。可是不能再拿你这线衣。”
“就是……就是,不能拿了,不能拿了。”
赵惜儿自这些妇人口中,自然也听出了惊喜和自制。她很开心,这些人除了一个兴家的,其她都是好的。最起码,现下都是好的。
“嫂子们,婶子们。快都停下,别说了。这线衣,俺是一定要送。你们也别觉着俺赔的多了,这线衣卖进京是一套五两不假。可是买线,那成本也就是二两银子。所以也没有多少的。”成本实在的是五百文,所以赵惜儿也算过,自然不会真亏了的。
栈。
“恭喜三少新婚大喜。”饶君轩对着对面那依旧一身白衣,飘逸若滴仙的男子,恭敬抬手施了一礼。
“同喜,君轩也是新婚呢!坐吧。”任三少转身在自己一向专属的银光椅子上坐了下来,抬头示意饶君轩也坐。
饶君轩笑着点了点头,看向一边五官英俊,气宇轩昂的墨衣男子:“他是?”
“他是上个月对太子救驾有功,皇上亲封的英武将军。”任三少顺着饶君轩的视线看向一边的墨衣男子。
“原来是将军大人,草民见过将军大人,快快请坐,是在下失礼了。”饶君轩又是恭敬的对着墨衣男人行了一礼,忙抬手指向一边仅次任三少的位子。
那墨衣男子也不客气,点了点头,便抬步走向任三少下首的位子坐了下来。
任三少伸手摆了摆,对着身后依然又凑齐了的四名白衣女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