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早些天在世子府里进出的兔儿爷闵安,都未得到公子如此的青睐。
底下的人突然也醒悟了过来,原来萧大人才是公子的心头好,个个打起精神来伺候着她。萧知情本人也有些疑虑,不知为何一病起来,世子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
整座世子府里,就管家、衣久岛如往常一样行事,不对萧知情另眼相待。萧知情抓住衣久岛过来找莲叶下棋的机会,向衣久岛打听了李培南的意思。
衣久岛丢下棋子撇嘴道:“世子还能有啥意思?他和闵安谈不妥,闹得整个府里人仰马翻,王爷这样的人物,都被他关进石屋里受过,所以说,得了世子一两分另眼就不错了,还管他想什么呢?”
李培南平时放任衣久岛较多,在她跟前并不回避方方面面的事情,她说出来的话,自然就能占分量。萧知情听得衣久岛这样说,放下心来,心安理得的住在世子府里享受贵客待遇。
李培南唯独要萧知情做的事就是苦练功夫,一举赢得逐鹿大会。他在园子里开辟了一块练武地,左临流水花林,右靠扶柳树荫,整饬得仿似人间仙境。萧知情闻花香染鬓发,心情见好,功夫越发增长。
隔在世子府外的闵安却没有这副好光景了,他脸皮薄,不知怎样求见李培南,索性就在远街上打量世子府大门的动静。盘桓了半日,又觉无趣,他就低着头快步走向了申明亭。
申明亭里总有一些状子,状告各处强盛人家欺负乡邻的行为。他在状纸里挑来挑去,都没找到一则与世子府有关的申诉,索性把心一横,自己写了一纸状词,状告世子府妄拿平民发落,不配为尊的行事。
申明亭主持民议的老者说:“小相公空口无凭,需拿出证据来,民告官,不是小事。”
闵安指着自己的耳朵:“我被世子府的人打残了左耳,长老可传郎中验伤。”
老者按照规矩上报给府衙,书吏们猜不透闵安前前后后与世子间的玄机,又不敢随便发落,互相推拒一番后,将状纸塞回了闵安手里。
闵安咬咬牙,亲自带着状纸走到了世子府大门前,向门房通传了意思。里面半天没有回声,过了许久,管家拎着长袍下摆匆匆走出来说:“闵公子回去吧,我们公子不见客。”
闵安抿紧唇,脸上一阵烧灼,染得红云遍布。他犹豫了一下,才朗声回道:“无需世子见我,受理我的状词即可。”
管家擦擦汗:“即便是告状,也没有这种规矩啊,你把状词送衙门去。”
闵安看着辛苦一遭又被推回到原处,知道事不可行。可是如今,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管家劝不动他,跺跺脚,又跑回了府里。值守的侍卫等了一刻,最后在门房的通传命令下,将大门重重掩上。
大门闭合声隔断了闵安的希望。他无知无觉地站在夜里,站在风里,又承着一肩清雾看拂晓来临。心底没有感觉时,他就摸摸手臂,总能触到一丝僵硬。世子府红漆铜钉大门再也不曾开启过,巍峨门宇前,两座石狮子踏足祥云之上,低头看他,似乎在笑话他的薄弱。
闵安没有想过放弃,即使是遭到巡兵驱逐最为难最尴尬的时候,他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只想着一件事:要从李培南手里拿到婚书批函,就得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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