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第七感觉酒吧内,气氛热火朝天。
耳边是节奏感极强的音乐,装了震动钢板的舞台上人影在疯狂舞动。
身材姣好的女客人坐在高脚椅上,语气熟稔,“知哥,我要一杯午夜.情.人。”
只见吧台后面站了一个调酒师,他穿着酒吧统一的制服,白色衬衣搭配黑色马甲,衬衣松松的解开两个扣子,露出一截皓白锁骨,耳侧的短发调皮的翘起一缕,脖颈线条优越。
袖子挽起到手肘,腕骨弧度完美,小臂清瘦如雪。
他懒懒的依靠在吧台边缘,仔细聆听客人的点单。
女客人脸颊有些红,因为眼前这位调酒师的样貌,实在是太惹眼了。
容知低头写下单子,长睫微垂,嗓音是慵懒迷人的哑,“好。”
客人顿时捧着脸冒星星眼,“知、知哥,你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容知从酒柜里抽出一瓶朗姆酒,拧开酒瓶盖子,把朗姆酒往盎司杯里倒,纤细的手指夹着盎司杯,酒瓶里的酒就倾泻进摇壶。
容知拿过摇壶,动作十分潇洒的往空中一抛,冰块在里面撞出叮咚细响,她手背在身后,就那么随意又精准的接住抛起,来回几次,看得人眼花缭乱。
她眉梢微挑,把调好的酒倒入鸡尾酒杯,冲面前的客人笑的几分邪气。
“小姐姐,你的午夜.情.人好了。”
琥珀色的酒里点缀了一颗红色的樱桃,宛如少女的红唇,明艳而暧.昧。
她那双狐狸眼里映着细碎的浅光,朦胧似雾,看起来比酒色还撩人。
接班的同事见对面的客人都要被容知给撩的昏过去,啧声拍了拍她的肩膀,“知哥,你下次收敛点,看看咱们酒吧里那些女的,我总感觉她们下一秒就能冲上来把你分了。”
容知几下写完交接本,挑唇,“是么。”
容知在第七感觉里工作快半年了,这半年里第七感觉客人一天比一天多,其中女生最甚,都是冲着容知来的。
下班后,容知没有直接回家。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她去夜宵摊买了份宵夜,然后骑着自己那辆小绵羊往清渠县县医院开。
抵达病房。
容知脚步一顿。
病房里有轻微的说话声传出。
“三少爷呢?你不是说他在医院的吗?”
“我哪知道,路管家说少爷就在这,行了行了,接不到人今晚先回去,明天再过来。”
“要不是老爷子急着见孙子,我们至于大老远的半夜过来...”
容知往后站了站,靠在墙上,医院里到处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糅杂了没有病房睡在走道里病人的汗水味,有些刺鼻的酸臭,她眉梢漫不经意的皱了皱。
声音越来越近,病房门很快被打开。
里面朝外走的两人一眼就看见了她的存在。
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衣,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最上,深黑色的长裤,脚底踩了双帆布鞋,略长的刘海松散的搭在漂亮的眉眼上。
随意的倚在那,满身的桀骜不羁。
样貌相当出众,想不注意到都难。
深色西装保镖模样的男人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三少爷?”
容知散漫的抬了下眼,面无表情,“叫我?”
姚广顿时对他笑了笑,恭敬道:“三少爷,我是容家的保镖姚广,受容先生所托,来接您回家。”
姚方接过话,“您是容家十八年前遗失的孩子,我们会在路上跟您解释剩下原因,现在老爷子生病想要见您,请您先跟我们回去。”
语气挺恭敬,就是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留人反驳的余地。
容知并不是何颂之的亲生孩子,这个认知是在三年前容家发生火灾前,容知从何颂之和容伟的争吵里知道的。
只是知道没多久,容家突然起火,容伟葬身火海,何颂之也受了重伤昏迷,至今未醒。
容知就一个人带着弟弟容风眠从落霞镇搬到清渠县来,一方面让何颂之得到更好的治疗,一方面让容风眠读初中。
为了方便行事省麻烦,她把头发剪了5姑换唬只是身边人好像都把她误会成了男生。
而她也忙的没有空去找什么亲生父母。
想过容家会找来,但没想到是今天,不过,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三少爷,老爷子那边耽误不得,您赶紧跟我们回去吧。”
姚方见她不回答,眉头皱起催促,心中暗嗤,就知道是山沟沟里长大的,瞧着模样好看有什么用?半分礼仪都没有。
容知指尖微动,把宵夜从勒的有些痛的食指换了个,点点头,“知道了,等我一下。”
说完,她并不理会两人,越过他们走进病房,关上门。
......
第七感觉。
灯光打不到的角落有些阴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稍稍褪去稍许,卡座里,两个男人并肩而坐。
“看完没?看完咱们就走了。”江故君视线从吧台收回,“我真是搞不懂你,从圣格岛匆匆忙忙飞回来,就为了看一眼那个调酒师?”
“嗯?”
男人唇边心不在焉的叼着一支未点的烟,斜倚在沙发里,姿态慵懒,笑,“不行?”
他侧过脸,鼻梁高挺,左手食指闲闲的点在额角,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垂,天然带笑的桃花眸勾着,天生含情。
斑斓的灯光照亮他的眉眼,是掩不住的清冷绝华。
他喝了酒,嗓音是散漫的微哑,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微抬的侧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