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至六号机枪组挺火,提前更换枪管,后勤组加紧进行弹药补充,一定要保证机枪的弹药供应不被中断。”
转身看向正在奋战的战友,青年军官重新调整了射击顺序,尽管通讯中后方承诺会有支援抵达,但远处不断逼近的成群特殊个体在时刻提醒着他这短短的十五分钟将会有多么难熬。
硝烟四起,子弹落在泥土上亦会溅起大片尘埃,在越来越多的丧尸越过城市朝着更远的北方前进的时候,平峰市也在面对着尸群核心部位的冲击。
更多的特殊个体从尸群中出现,风刃、火球、冰凌,诸多基础能力在尸群中飞出,狙击手存在的塔楼成为了这些能力的重点关注对象。
绝大部分丧尸的确都没有太高的智慧,但这些特殊个体多少都具备一些能够察觉危险的本能,对于它们来说,密集的弹雨是避无可避的,但更加致命的无疑是那些每响起一次都能精准带走一名同类的狙击枪。
钢筋混凝土的结构的确坚固,但在几轮异能轰炸过后依旧开始变得破败了起来,城墙上方的垛口处依然露出了作为支撑结构的钢筋本体,大量附着在上面的混凝土被各样能力所破坏,就连有些部位的刚才都被强力的能力所轰断。
随着尸潮核心的接近,尸群中特殊个体的数量有着明显的提高,战斗也在这入夜时分由之前一天的相对平淡变得激烈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城内的一间房屋内,窗户的良好密封性隔离了绝大部分的枪响,在特殊材质的加持之下,即便只有薄薄两扇窗户,依旧很好地将室内与室外分成了两处不同的存在。
外面炮火连天,密集的枪声远胜过庆祝节日的鞭炮,室内则要相对安静许多,同样是被气化的水,和冷却枪管而产生的的水雾不同,此处茶杯上冉冉升起的水雾给这环境平添了一份静谧之感。
“所以你假死就为了骗我回来?”
经过了接近三十小时的高强度赶路,刘政杰勉强赶在尸潮接近前率领自己的人马赶回了平峰市,还没等他站稳,就有人带他来到了这处并不陌生的办公室中。
茶杯里升起的是水气,他心头冒起的则是怒气。
烈远市的局面虽然有些超出掌控,但还不能说是劣势,除非江凡能够抛弃前嫌真的和霍龚与结义阁站在一起对付他,不然只要等到南边的支援一到,拿下二号避难所只是时间的问题,皆是他也就有了更多可以拿上桌面和江凡谈判的筹码。
但这一切局面都因为一封来自平峰市的求援信而被他抛弃掉了。
信中内容并不复杂,只是说明了平峰市目前面临的尸潮问题以及后续可能要继续面对的来自北方与西方的压力。
真正令他决定回来的是随信的那一张照片,照片内,平峰市的一众高级军官正在一起朝着一口棺椁弯腰,尽管被祭拜者的遗像由于角度问题被遮挡,可看到信件的刘政杰却知道在这里能有这种待遇的人都不超过三个。
因此,他毅然决然地放弃了烈远市,率部昼夜兼程赶回到了平峰市,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聪明。
“老庆去世了,他对你挺照顾的,你理应回来看看。”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刘善清不疾不徐地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他的语气平稳,也没有要为自己解释的意思。
虽然房间的隔音很好,但还是架不住窗外的枪声过于密集,偶尔还是会有掺杂着爆炸的枪声传入,但这似乎都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我该不该回来应该是自己的判断,而不是你替我决定。”刘政杰有些火大,说起话来一字一顿,似是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你现在回来的决定不是自己做的吗?小文那边发过去的应该只是一封求援信吧,里面没有人要求你怎么去做,一切不都是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来的?”
放下水杯,刘善清反问了一句,他说的有理有据,弄得刘政杰一时有些语塞。
“决定是我自己做的,但那张照片是什么意思,弄了那么大的场面,还故意让拍摄者找了个遗像被挡住的角度,这难道不是你的吩咐吗?”
脑子快速转了一阵,刘政杰没有踏入到对方的语言陷阱之中,言语犀利地指出了对方误导自己做决定的证据。
“大场面?你是觉得他不配吗?”说着,刘善清从椅子上坐正,双手搭在桌面上,眼神犀利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紧紧盯在刘政杰身上。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是你动用手段骗了我回来而已。”有些不自在的往后靠了靠,刘政杰努力地试图让自己放松下去,他有些不敢与对方对视,莫名的心虚不知从何而起,强烈却又没有根源。
“做决定的是你,赶回来的也是你,这还有什么好问的。”
“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你从小就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被一张照片骗了你很骄傲?”
“在看到情报之后不想着进行核实,完全依仗自己脑海里的思路与逻辑进行判断,丝毫没有考虑过情报之后可能隐藏着的内容,也没有考虑过情报造假的可能,小文甚至都没有在信里面用诱导性的词汇去引导你思考,你自己就主动跳到到坑里来了,现在还有脸在这质问我干涉你的决定?”
“如果你做的都是这种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将军的头衔摘了滚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去当你的参谋去,别在这里祸害联邦的战士!”
“乱世把你架起来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