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笙拉满弓的姿态很飒,她这张脸不用多余表情就能凌厉吓人,目光扫过这几百号人道:“都冷静了吗?能好好说话了吗?如果不能,那就先见个血让你们更冷静一下。”
全场死寂。
霍长笙没出来他们还能有胆子叫嚣,但她出来了,这里面九成的人立刻就怂了。他们不过是平头百姓,被怂恿着来了,说只要跟着喊几句每人就有一两银子,但小阎王的出现让他们立刻泯灭了对银子的热情。
霍长笙将弓箭扔给夏直,负手而立于门房顶上,目光落在丁云深和他身旁的孩子身上,道:“丁云深,你今天带人硬闯我霍家,这事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丁云深表面不显,但他却震惊到失声了瞬间。他今天来就是想试探一下霍长笙是否还活着,毕竟那天之后霍长笙一直没有露面。见她竟然真的完好无损的出现,丁云深心头惊骇,师兄那两掌竟然都没有打死这祸害。
他隐秘的将身旁的孩子往前推一下,理直气壮的道:“今日来自然是要为这孩子讨一个公道,前几天你当街将这孩子摔下,今天来的这些人可都是当天的目击者,你敢否认你当天没有扔过这个孩子吗?你敢否认你不是要将这孩子残忍的摔死吗?”
好一个偷换概念。既不提起因,也不提结果,只专注于往她身上甩屎盆子。
霍长笙道:“既然你要提当天的事情,那我就和你好好掰扯一下。不过首先我要确认两点,第一你今天来真的只为了这孩子的事情?第二这些目击者你怎么证明他们都是当天在场亲眼看到全过程的人?你听好了,我说的是全过程。”
丁云深立刻觉得霍长笙话中有玄机,但他一时半会想不到,自然要把自己放在光明正大的位置上:“自然是为这个孩子讨公道而来。这些目击者全都是上天在那条街上做买卖的,他们的摊位店铺都在,你不信可以让人去查。”
霍长笙冷笑,丁云深要是敢承认他来还夹带着私仇,她还能给他留三分面子,毕竟原主确实对不起丁云深的妹妹。可丁云深明明是拿这孩子当攻诈霍长笙的借口,又不愿意落人口实,这就恶心人了。
霍长笙冷笑道:“那孩子的父母来了吗?毕竟你算个什么玩意,能给这孩子做主?”
丁云深义正言辞的道:“我等武林中人,向来心怀正义锄强扶弱,这等残忍之事是在我等同门眼皮子地下发生的,岂有不管之理?更何况这孩子可不是简单的小孩,他是五王爷外室所出,皇族血脉,岂容你残害。”
霍长笙冷笑道:“说了那么多,原来你是要当舔狗啊。你想用王爷的私生子来压我呗?人王爷自己的私生子人都不露面管,你这么急巴巴的冲在前头,舔狗当的是不是有点太急切了?”
丁云深怒道:“你少逞口舌之快,你残害王爷子嗣是事实,王爷家的管家来了,你今天无可辩驳。”
霍长笙慢条斯理的将两只袖子撸上去,露出胳膊上的大片淤青,对牵着小孩的男子道:“眼神怎么样?能看见我这伤吗?我告诉你,这伤就是为了救你家王爷的私生子,被那小孩子硬生生砸出来的。我没和你们要补偿好处,你们还好意思找上门来喊打喊杀,脸就那么大?”
那管事面露尴尬。五王爷听上去很厉害,但和霍长笙对上,那真是惹不起她。
丁云深怒斥道:“别在这装好人,你霍长笙是个什么玩意大家都知道。这孩子明明就是你狠心扔出来的,你还有脸说是你救了孩子?你当大家眼睛都瞎的吗?”
霍长笙反问道:“你怎么不敢讲这孩子最开始是从谁手中被扔出来的?是我先扔这孩子的吗?不是你的同伙为了救你,就将这个无辜的小孩当沙包扔出来的吗?我虽然也扔了孩子了,但最先扔孩子的是你丁云深的同门,当着你带来的目击者我就问你,你敢否认吗?”
霍长笙越说越来劲,一副敢作敢当的模样:“我以为你同门扔过来的是武器,我接住扔出去,那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看清这武器是个孩子了,不是立刻扑过来救人了吗?目击者只要不瞎,敢否认我说的这一点吗?到是你,当时孩子扔向你,你明明能接住救下孩子,你怎么无动于衷呢?”
“你这是要众目睽睽之下扭曲事实真相?难怪你们师门能教出来那种将孩子当武器攻击人的败类。能把有错在先不要脸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我也是长见识了。我看是你把大家伙都当瞎子,你不是说这群人都是当天亲眼见过那一幕的人吗?我就不信没有人看见是谁最先将孩子扔出来的,但我告诉你,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骗不了大家。不是每个人都能因为利益而昧良心说假话。”最后给吃瓜群众来顶高帽。
吃瓜群众们也是集体懵逼了。他们一直以来吃的都是霍长笙妖孽横行歹毒残暴的瓜,所以哪怕刚刚最先扔孩子的不是霍长笙,他们也习惯性的将所有错处都归到了霍长笙身上。
以往霍长笙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都是直接心狠手辣干一波,干完啥也不解释。骤然听见霍长笙自己辩驳了,还说的这么清新脱俗,最主要是那顶高帽戴的真是措不及防。瓜友们集体沉默了,因为真的有很多人看见扔孩子的起因,这些人看着丁云深和他同伙们的目光也不由得带上了嫌弃和指责。他们可不傻,他们这是被丁云深当枪使了。
丁云深往日里只知道霍长笙武功了得,心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