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虎承感到前所未有的丢脸,一个丫鬟在那里自以为是的大放厥词,真是,他闻家的规矩什么时候这么败坏了吗?就连一个丫鬟也能随意揣测和说主子的意思了?还是说人不接触不知道,这丫头看着是个老实憨厚的,但其实却是个傻大胆?
“够了,还不退下。”闻虎承沉着脸呵斥道。
丫鬟大丫还要再说什么,忽然被呵斥,那是吓得小脸惨白。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但她深深的记得娘告诉自己的话,让自己不论什么时候都闭嘴,少说话,不管想说什么都得憋着,娘说她这张嘴在贵人面前,就是一张惹祸的嘴。
大丫赶紧闭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娘说的那些惹祸后带来的灾祸一一在她脑子里浮现,让大丫惊恐万分,生怕大爷一怒之下让她不得好死。
霍长笙的房门忽地被打开了,她歪着脖子站在门内,目光一下就和闻虎承的对上了,她板着小脸质问道:“大丫胡言乱语什么了?是她说你担心我那不愿意了,还是她说粥要糊了说的不对?你有什么气冲着我发,不要对无辜的人乱发火,大丫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子罢了。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一个小丫头的童言无忌,就自作多情的,我是绝对不会以为你关心我的。”
“你!”闻虎承这一大早上就让霍长笙几句话气了个胸口发闷:“你简直是不知好歹。”
“对,我就是不知好歹的。怎么样?你咬我啊?”霍长笙歪着脖子顶撞回去,然后一使劲,脖子疼的她忍不住哎哟哎哟的叫起来:“阿直快来,扶我一下,站不住啦站不住啦,我要倒。”
夏直吓得连忙冲上去扶住她,这哪是扶助啊,根本就是霍长笙一头扎进了夏直怀里,夏直惊了:“小姐你这是咋啦?”
闻虎承也是心里一紧,整个身子往窗口凑近一抬,瞬间腿部吃力,剧痛席卷全身。闻虎承白了脸色,但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痛楚来,只咬牙道:“怎么回事?你受伤了?闻五去找太医。。”
太医们早就回客房去研究脉案了,被闻五找来的时候一个个急急忙忙,就连药箱子都是闻五帮着背着的。
老太医看着霍长笙的歪着脖子,眼泪汪汪的样子,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将军脸色难看的惊人,好像霍长笙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一样,太医们只能装作严肃的问道:“霍姑娘哪里不舒服?”
霍长笙翻白眼:“看不见吗?我落枕了,脖子疼的厉害,能不能治?”
其实燕神医就在院子里,找他更快更有效。但霍长笙不敢啊,她这恶人人设立的太牛逼,又有之前手腕的前车之鉴,她哪里还敢将自己交到燕老头手里,嫌受罪不够多吗?
太医们也不计较霍长笙的态度,和这么个混不吝的纨绔计较,他们能折寿十年。
擅长治落枕的太医上前来,给霍长笙看了看脖子,然后让她坐下,从脑袋到脖子到肩膀一顿按,一番操作下来,最后一个生猛动作让霍长笙嗷一声惨叫出来。
怎么每一个大夫都喜欢搞突然袭击吗?还都是忽然一下将人的骨头掰扯一下的?太尼玛疼了。霍长笙眼泪都滚下来了。她真太怕疼了。
闻虎承抿着薄唇,眼神凌厉的在那太医的身上受伤扫:“怎么样了?她怎么疼成这样?”
太医道:“将军放心,此番按摩之后,霍姑娘的落枕就好了七成了。最起码脖子不用歪着难受了,剩下的三成就是养,注意一点睡觉姿势,养个两三天自然就全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没疼在你身上你自然是说不是什么大事了,让你也疼的钻心你就知道什么叫大事了。霍长笙没好气的瞪了眼太医,但心里还是很感谢的,毕竟她的脖子真的不用歪着了,嘀咕道:“还挺厉害。”
“霍姑娘说什么?”太医年纪大了,耳朵不行了。
霍长笙冷着脸道:“我说用不用给你诊费。”
老太医一脸爆汗:“不用不用,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霍长笙皮笑肉不笑:“是,我霍长笙身上哪里有什么大事,那就谢谢你了啊。”
老太医:“……”为什么感觉有一股杀气迎面而来?她这不是好话吧?
闻虎承放下心来,扫了眼鹌鹑似的缩在一旁的大丫,冷哼一声,见大丫看过来,他立刻看了眼药炉上的粥。
大丫不是个笨丫头,只是说话心直口快藏不住心事,所以一直让自己少说话,见闻虎承的暗示,她立刻就悟了,同手同脚的走到霍长笙身边,怯生生的道:“霍姑娘,要喝粥吗?”
霍长笙对这个小丫头挺有好感的,见她怕怕的样子,抬手拍拍她的脑袋道:“行,喝粥,辛苦大丫啦。”
老太医瞬间不平衡了,斜眼看霍长笙,这丫头原来会好好说话会感谢人啊?可老夫给你治好了落枕你几句话说的暗藏杀机的,这小丫鬟给你熬个粥你就和颜悦色了?脑子有坑吧?
大丫也是受宠若惊,僵硬的连忙去端粥,盛了一碗端上餐桌,又哪来厨房早就送来的配菜。
霍长笙昨晚确实吃的太杂了,所以第二天她一般都会清肠胃吃些清淡的,这白粥小菜让她很满意,阿直也坐下来跟着呼噜呼噜的喝了两碗粥,就是闻傅雅也跟着喝了一小碗。
闻虎承在这个角度是能看见霍长笙房间的一些情况的,刚好能看见他们的餐桌,见就那么点粥,三个人分,那夏直和闻傅雅本来都吃了早餐午餐了,竟然还能好意思跟霍长笙抢食,闻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