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笙瞬间有点口干舌燥,干巴巴的说:“吃饭要注意个人卫生的。餐具不能共用的。”
闻虎承似乎很惊讶,也似乎才恍然大悟一样,嗤笑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我都没有嫌弃你呢。放心吧,是我刚刚忘记了,来,我给你用这个新勺子盛饭吃。”
他说的太轻描淡写了,反而衬得霍长笙小题大做一样,弄的霍长笙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清咳一声坐回来,但这次她可是一眼不差的看着闻虎承的,他递过来的食物,她都盯着。
闻虎承就嗤笑她说:“看把你吓得,好像谁爱吃你的口水似的。放心吧,我没那瘾。”
尽管闻虎承表现的太正常了,但霍长笙到底还是有点不自在的,给他按腿不自在,在他又喂过来一口红烧肉的时候,她竟然还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
闻虎承瞬间冷了眼神:“躲什么?怕我下毒吗?就是现在怕那也晚了,毕竟你已经吃了那么多了。”
霍长笙觉得这话有点火药味十足:“我吃饱了。”
闻虎承薄唇够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一下将筷子扔了:“按照你的饭量,吃饱了?你骗谁呢?既然不想吃,那就好好按吧。但是力气不足可不行。我这腿,一个多月了,没有运动血脉不通了,确实需要好好按,天天按,才能保证双腿的健康活力。以后这就是你的活了。”
霍长笙瞪圆了眼睛,想大喊一声凭什么。但她识趣的闭嘴了。还能凭什么?就凭这腿是原主弄坏的,她就脱不开干系。
闷着头一顿按,她也不吭声了,看上去有点气鼓鼓的,还有点可怜兮兮的。
闻虎承咬紧了腮帮子,对于她的不知好歹和反应迟钝,实在是气恼极了。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起来,虽然心情不佳,吃起来也行同嚼蜡,但他故意吃的仿佛很香一样,眼神盯着霍长笙看,在霍长笙每一次忍不住偷瞄自己的时候,他又能提前洞察迅速收回目光。
霍长笙本来就没有吃饱,这下更饿了。只能忍耐着,但又越想越委屈,她真是倒霉头顶了,才会遇见穿越这种事情,才会面对这样一个烂摊子,此刻的自己可不就是那没爹没娘的小白菜,可怜无助弱小,委屈凄凉惨淡。
唉,一会回去她一定要狠狠的吃一条糖醋鱼,再来一大碗饭。何以解忧?唯有美食。
闻虎承的手一顿,听着她的叹息声,心里也不好受,他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折磨她一下,其他的狠招他哪里舍得对她用?可是不让她吃饱,她难受。她叹息,他难受。闻虎承觉得遇上霍长笙,真是怎么弄都不痛快。
小可怜似的人,没有了平日里的张牙舞爪,闻虎承心软了一点,又不太想怪她了,毕竟之前他也言辞拒绝了她的求婚不是?虽然她之前求婚也不是真心喜欢自己,这让人很生气,但她能主动承认,也可以被原谅的吧?
闻虎承在心里给她找借口,迟疑着开口让她别按了。
可闻虎承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霍长笙先不干了。她炸了。
越想越委屈的霍长笙觉得,她不是受气包,按了这么久已经够了,于是自己就站起来,说道:“我要回去吃饭了,如果你决定让我每天给你按腿的话,行,我没意见,这是我欠你的。但你不能压榨我的劳动力。今天就到这吧,你想好了每天要什么时候按就喊我,我走了。”
闻虎承眼看着霍长笙快速说完,人就扬长而去了,瞬间把为她找的那些借口就都给推翻否定了。
去他的可以原谅吧,就这样的原谅什么?还是收拾的不够。对他没有真心就算了,现在就连诚意都没有了,这么敷衍他,等他腿好了,她还不得直接和自己来个不认识?这就是个没有心肝的小混蛋。
闻虎承目光沉沉的追着霍长笙离去的背影,眸色深深。
霍长笙敏感的感觉到背后有杀气,立刻溜之大吉,眨眼间就回到房间将门一关,松了口气:“人都说伴君如伴虎,今天我算是体会到了,真他喵的难伺候。”
“小姐,我已经收拾好了,咱回家吧?”夏直将两个大箱子扛过来,怦地一下放在了地上。
霍长笙摊手:“我也想走,但我觉得就凭你的功夫还有我的三脚猫,咱俩走不出去,反而还会更加被刁难,那位已经黑化的吓人了。”
“那咱们就在他这受这窝囊气吗?小姐从小到大可没有受过这样的气的。”夏直气得快喷火了,他又责怪自己:“都怪我无能,都是我的错,我要是好好练武,哪里还能让人这么欺负小姐?我早就一个不顺眼一拳打过去,打不死算他命好。”
“淡定吧,既来之则安之,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别激怒他了,毕竟是我欠了人家的,第一次我决定来闻家找他,就怀着要赎罪的心情来的,现在也好,给他按腿也是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了,这才是真正的赎罪呢。等他腿好了,我和他也就两清了,到时候大家各不相欠,我余生也不会因为闻虎承而有什么负罪感了。暂且忍耐吧。”霍长笙倒是想的很开。
她是一个不愿意活在负罪感中的人,这和她性格有关,她不爱欠别人的,那总让她感到不安,所以从小到大霍长笙很少犯欠别人的错,这也是她会主动承担责任对闻虎承和丁琪等人赎罪的原因。
心里因素很重要,人一生的果效都是从心而发的。她就想活得坦坦荡荡坦然无惧问心无愧。
夏直只能沉默不语。
霍长笙是真的饿了,饭菜早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