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闻夫人以为经过昨天那场闹剧,宇文歆月今天不会出门逛街的,结果她竟然去了。
闻夫人放下簪子,从铜镜中看向李嬷嬷:“你不是说昨天她额头受伤了吗?她昨天没来说,我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我以为她今天会休息的。”
李嬷嬷苦笑道:“夫人啊,老奴哪里知道这姑娘是怎么想的呀?她昨晚额头上确实是有伤的,伺候她的人汇报了也,老奴以天色已晚您休息了为由,让丫鬟回去告诉宇文歆月,今天会告知您的。老奴也以为这姑娘今天要不就是休息,要不就是来找您告状,哪知道她……”
闻夫人此刻倒是有些不安起来了:“你说她顶着个伤出门逛街是什么意思?让人知道我闻家人恶略,恶带客人?这宇文歆月怎么回事?怎么做事如此荒唐?”
您昨天可还说她是个知礼守礼的姑娘呢。
闻夫人越想越来气,扔了簪子起身道:“都是让人不省心的,你去告诉门房,若宇文歆月回来了,就立刻让她来见我。”
李嬷嬷屈膝:“是夫人。”
宇文歆月前脚出门,后脚霍长笙也准备好了要出门了,不过她出门有点费劲,闻虎承恨不能将她武装到牙齿,就连明里暗里的护卫都带了许多人,夏直闻五还跟着,这标配,就是公主出行也比不上啊。
“好了吧?”霍长笙这还没出门逛街呢,就已经感到累了。
闻虎承又拿出来一把匕首教给她:“这个好携带,你藏在靴子里,或者是袖子里都行,遇到危险也好防身。”
霍长笙见匕首好看精致,刀鞘上还有宝石,喜滋滋的接过去:“行我带着,这东西好,有危险能防身,没钱了还能当钱花。”
闻五一脸惊悚,忍不住插话:“霍姑娘您可三思,这匕首可是宝物,这是当年护国秦夫人的心爱之物,传承不止二百年了,当年因为这匕首江湖上还有一场血雨腥风呢,您可别真把它卖了。”
“多嘴。”闻虎承呵斥闻五。
闻五一脸憋屈的闭嘴。但还是眼巴巴的看着霍长笙,期待她能有点脑子,把个宝贝卖了,你是多缺钱啊。
霍长笙并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如此高大上,第一反应是将匕首又推回去给了闻虎承:“既然是古董宝贝,那你还是收回去保护好吧,我不要了。”
闻虎承第一时间就一个眼刀子送到了闻五脸上,把闻五吓得立刻低头往后缩。
闻虎承又将匕首放在霍长笙手中道:“不过是一个死物罢了,它之所以能成为护国夫人的心爱之物,不在于匕首本身的价值,而是在于匕首的含义和送她之人的情谊,这才是关键。”
“什么意思啊?”霍长笙云里雾绕的,这匕首还这么有来历的吗?背后难道还有个什么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闻虎承道:“这是当年逍遥王送给逍遥王妃秦柔桑的定情之物,所以才会成为秦夫人的心爱之物。我今天将它送给你,不求别的,只求它能在你有需要的时候能用上就好。”
霍长笙立刻握紧了匕首:“我知道了,这也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是不是?”
闻虎承抿抿唇没说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闻虎承耳尖有些泛红。
霍长笙抿唇笑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爱护它的,也不会卖掉它,更会珍惜这匕首背后的情谊。”
“快走吧。”闻虎承在霍长笙的直白火热的攻势下,转动轮椅进屋去。
“害羞什么嘛,那我走了啊,闻傅雅你在家乖乖听话,今天姐姐有事情要办不能带你去啦,下一次带你出去玩。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哟。”霍长笙收好匕首,亲了下小尾巴似的眼巴巴抓着她衣角的小孩。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门,排场阵仗那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闻虎承这人向来低调,可谁也不知道,当他爱一个人的时候,是那种热忱到恨不能倾尽所有,也要给予对方最好的一切的这种人。
霍长笙乘坐的马车华丽舒适大气,安保性能也是最强的,三匹马拉动也不是一般人能乘坐的,闻虎承将自己的马车让霍长笙出行用,可见其爱重霍长笙的心思。
前后婢女侍卫跟从,驾车的马夫还是八层纹大高手的夏直,又有闻五在前骑马开路,这个车队刚出现在大街上,立刻就有捕快开始肃清街道,百姓也都敬畏的自动安静让路。
所有人都以为是闻虎承出行了呢。
只要不看马车上驾车的人是夏直的话。
宇文歆月就一辆马车,跟着两个小厮和两个丫鬟罢了,此刻她的马车正停在街边一家银楼外,宇文歆月刚刚出了马车还没有下来,就看见这壮观排场的队伍已经越过自己的马车,立刻站在马车上观望。她眼底还有一点怀念,她可是公主,当年她出行的时候,场面也就是比这稍微逊色一点点罢了。
在宇文歆月感慨的时候,马车竟然停在了她面前的银楼正门前,就连她的马车也只能停在一旁,这究竟是什么人,马车能停在人家门前。这银楼可是属于皇家的,这人身份莫不是皇亲国戚?
直到她看见从车夫的位置跳下来的那个人是夏直,宇文歆月脸上的好奇瞬间龟裂了。她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然后宇文歆月就听见夏直那粗嘎的嗓音说着让她愤怒异常,也浑身僵硬的话。
“小姐到了,下车吧。”夏直从车辕上蹦下来,有人立刻将四层台阶的脚踏搬过来放好。
闻五等人也立刻冲进了银楼之中房屋内外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