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全程沉默,看着眼前闹剧一样的家人,最后一丝犹豫终于消失,这一刻他是铁了心的要断绝父女关系了。
“你们都是见证人,关于今天我们家族和李思暖断绝关系,我也邀请了另一个人做见证人,断绝文书已经写好了,等那个见证人来了,我就签字。”李渊沉声道。
对于这样的李渊,大家都害怕的噤若寒蝉,但也好奇,另一个见证人会是谁。这种事情是大事,找来的见证人,自然也要是德高望重的人,一定要有份量才行。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这个德高望重有份量的见证人是谁。
霍长笙在李渊派去的管家的亲自带领下,不急不徐的缓缓走来。
李家人看见霍长笙,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他们又敢怒不敢言,毕竟他们不算是什么恶人,面对霍长笙这个货真价实的大恶之人,他们也只能用愤怒仇视的目光瞪着,但却不敢说一句话。
“你为什么会来我家?我家不欢迎你,你赶快离开。”李家二公子到底年轻气盛,父亲的官职就是因为霍长笙丢的,姐姐今天这般下场也是霍长笙害得,这女人有毒,就是他们家的死敌。
霍长笙单挑眉,俏丽的脸上带着不痛不痒的笑意,在李家人看来简直是可恶至极。偏偏她还抬着下巴对李渊说道:“李大人,你们家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始终如一的不变啊,我这是该走呢,还是该走呢?”
李渊面带羞愧,先是呵斥了二儿子,然后对霍长笙道:“霍姑娘能来,就是给老夫面子了,老夫请霍姑娘来,是给老夫家做个见证的,这事情很重要,也只有霍姑娘来做见证人才够份量,还请霍姑娘不要见怪,留下来帮老夫做这个见证。”
李家人这下可是炸开锅了,纷纷用言语谴责和质问李渊:“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让霍长笙来做什么见证?她来就是看热闹的。”
“闭嘴!接下来你们只有看的份,没有说话的份。还有,若是谁在敢对霍姑娘言辞不敬,那就别怪我直接将他也逐出家门了。”李渊不客气的看着家里人喝道。
李家人立刻就敢怒不敢言了。
有人为霍长笙上了一把椅子,刚好就安放在老夫人身旁,霍长笙走过去,那老太太就撑着拐杖站起来了,霍长笙上前行礼,笑道:“想必这位一定是老夫人了,晚辈霍长笙,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也不知道是因为霍长笙帮了李家,还是因为眼缘,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传闻中如雷贯耳的霍长笙,只见她穿着简朴大方,气质闲雅从容,目光有神干净,面容大气俊俏,这和传闻中那个只差长成阎王脸的人,简直大相径庭。
这第一眼,老夫人就觉得很喜欢了,忍不住拉着霍长笙的手连连赞叹道:“果然人不能是道听途说的,还是要眼见为实才行。看看这样貌气度,果然是名门闺秀,霍老将军真是有福气,有一个你这样的好女儿。”
霍长笙可是霍至德的老来女,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霍长笙的辈份是很高的,年纪小辈份高,所以当她和比她大很多年岁的人说话,却没什么尊重的时候,难免就让人厌恶。这里面原主肯定有错,但那些人又何尝没错?
他们在面对稚嫩的原主的时候,其实也忘记了,这个年龄能做他们女儿的人,其实和他们是平辈的,毕竟霍至德的年纪,比李老夫人可是小不了几岁的,顶多也就是十岁左右,但就差这十岁,霍至德就是和李老夫人一个辈份的。
“老夫人过奖了,家父才是晚辈的福气呢。老夫人今日也让晚辈明白了一个道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李大人和李家有您老在,那就如有定海神针在一般,这个家啊,倒不了。”花花轿子人人抬,霍长笙也是个会说话的。
当然,她的会说话是见人说人话,见鬼嘛,自然也是鬼话连篇的。
两个人真心实意的商业互捧一番,彼此感觉那就更好了,相携落座。看的一旁的人们那叫一个头晕脑胀,搞不清楚,家里两个实权的人,怎么就忽然和死敌关系这么好了?
李渊让霍长笙先看过断绝书。霍长笙看过之后,不禁问道:“李大人何必这般呢?也许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啊。”
李渊苦笑,甚至没有力气解释了,只是让人将李思暖口中的布再度拿下来。
然后李思暖就不负众望的给霍长笙上演了一段,什么叫死不悔改,害死别人,还是别人对不起她的搞笑戏码。
霍交给李渊,道:“我看过了,这个证我给李大人做,只要有人抓着你们不放,只要你拿出这个文书来,不论什么时候,面对的哪怕是皇上,这个证我也帮你做。”
这话也太狂了。虽然是挺有钢的。但李家就是不相信。他们只觉得霍长笙狂妄无知。还当着皇上的面,皇上也要听她的信她的,给她这个面子才行吧。
李渊点头,毫不犹豫的落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李夫人在一旁看的目眦欲裂,冲上来阻止:“不可以!别写,老爷求你了,不要这样做,你这样做暖儿就活不成了啊。”
可是管家等人将李夫人死死的拦住了,李夫人到底是没有阻止李渊的动作。
李渊拿着文书来到李思暖身边,让人给李思暖的手松绑之后,几个家丁按住了疯狂挣扎的李思暖,李渊就用那铁一样的拳头,抓着李思暖的手写下了她的名字,不论李思暖是否愿意,这份断绝文书,她都必须签。
而且李渊还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