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笙小脸皱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才刚到家啊。阴魂不散也没这么狠的吧?”
她以为她逃过一劫了呢。还带这样追着送药的?闻虎承不是大佬债主,是她老爹吧?真够操心的。
奶娘更是不满意的道:“小姐为什么要喝闻家的药啊?是什么药咱家自己熬药就得了呗。而且小姐身子健康的很,并不用喝药啊。难道是闻家逼迫小姐的?”
霍长笙生怕这奶娘又搞事情,连忙将面谈的事情说了。
奶娘闻言面露诧异的道:“这算什么毛病啊?小姐之前不是说这样更好,面无表情看上去就很威严,会让别人心生敬畏,反而不敢招惹您了。”奶娘忽然一拍脑门道:“对喽,小姐被打的脑子记不清事情了,忘记这个也很正常。”
霍长笙目瞪口呆。合着原主面瘫是故意的?故意不治疗?还敬畏之心?所有人对原主都只有畏惧和厌恶吧,原主不仅面瘫还要加个脑残吧?
霍长笙和这糟心的脑残粉奶娘整不起,她琢磨着怎么对付闻虎承,刚才她虽然敲了闻虎承一锤子,但后来还让闻虎承吓得怂了一丢丢,不仅场子没找回来还怪丢人的。这次在自己家地盘,她可不能再怂了。
眼珠一转,霍长笙想起了古装剧里的经典画面。她心中有了个主意。
霍长笙照顾奶娘耳语吩咐几句,奶娘连问也不问为什么这样吩咐,立刻就去准备。
等奶娘端着一个茶杯回来,霍长笙才好整以暇的扬声道:“让闻家人进来吧。阿直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做坏事之前得先把夏直支开,这位仁兄铁憨憨是真的憨,霍长笙都怕自己这边刚搞事情,那边就让自己人给耿直的拆台了。
还是早上那个侍卫,也是刚刚拎着霍长笙那家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侍卫看霍长笙不顺眼,霍长笙更是想着,来的好,今儿就拿你开刀,让你拎着我乱晃,这回就让你回去和闻虎承交代不了。
侍卫冷着脸将食盒拎过来打开。
霍长笙忽然缩缩脖子,她觉得这货拎着的好像还是自己。
“喝。”一个字都好像施舍的侍卫。
霍长笙冷哼道:“你让我喝我就喝啊,你看看你的表情,一看就是巴不得我赶紧死翘翘是不是?今天你拎着我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还敢给我甩脸色。你把药拿走,我不要喝你送的药,我知道里面有没有毒啊?”
侍卫生气的道:“将军让属下送药,怎么可能下毒。你简直是小人之心。”
霍长笙气得拍案而起:“你敢说我是小人?你找死吗?闻虎承都舍不得说我一句,你算哪根葱?我明明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我宝贝的很,我出一点事你能负责吗?因为你心里恨我,所以我信不过你,不喝你送来的药有问题吗?”
侍卫也是服气了霍长笙这顿歪理邪说:“这是将军让送来的,不可能有毒。整个大康京城的人,都知道今儿将军给你送药,真要是毒死你,将军能脱得了干系?将军便是不看着你的面子,但霍老将军和已故霍将军的面子,我家将军还是很看重的。”
言外之意,你能不能别小人之心了?
霍长笙眯眼:“你用我老爹和我大哥压我?”
侍卫快气绝身亡了:“属下不敢。请小姐喝药。”
霍长笙似乎气得要死,比侍卫还要暴怒,小脸憋通红,赌气的道:“行,我喝,我不是让这药给毒死的,也会让你和你家将军给气死。谁让我欠他闻虎承的呢?所以就连他闻虎承的一个部曲的气我霍长笙也要忍着受着,我活该。”
这赌气的话刚落,她便拿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药依然是苦的,可她气得小脸通红眼眶也红红的,可见是真气极了又委屈极了,因为气不顺,整个人还斗的厉害,苦涩的药味让她小脸皱成一团。
奶娘连忙奉上一杯茶,心疼道:“快喝口水压一下。”
侍卫看着食盒里静静躺着的那颗糖,欲言又止。
霍长笙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才终于放开茶杯。但人依然气得直喘。
侍卫觉得这颗糖他拿回去,估计将军会赏他几军棍,他不怕疼,就是觉得没必要,于是冷声提醒:“糖。”
但霍长笙只是气得鼓着腮帮子冷哼一声,转过身不看那颗糖。
侍卫也不惯着,上前要收了药碗。可还没来得及走,就忽然发现霍长笙扶住了桌子,捂着胃部弯下了腰,痛苦的哼了几声。
奶娘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怎么了小姐?可是哪里不舒……”
话音未落,只见霍长笙忽然喷出来一口什么东西。
红,鲜血的颜色。喷洒在了桌面地上。血腥味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侍卫手中的药碗瞬间落地摔碎,惊愕骇然的看着霍长笙一口喷完,竟然又喷了几口。
吐血了!
霍长笙自己好像也吓傻了一样,抹了一把嘴,抹出来一手猩红的血液,她浑身抖得厉害,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来不及说,整个人就瘫软的倒了下去。
侍卫在奶娘惊恐的哭喊中浑身如坠冰窟。
“来人啊,快去叫人,去请太医,请大夫来,快去,先把三爷爷请来。”奶娘惊慌失措的尖叫着,将瘫软在地生死不知的霍长笙紧紧的抱在怀里。
侍卫手脚几乎同步了,僵硬的道:“怎、怎么回事?”
奶娘猛地看过来,好像失去幼崽的母兽一般,憎恨而疯狂:“怎么回事?你还敢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