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这种状况有多久了呢?”面对着心理咨询师的询问,苏伊的回答也只能是模棱两可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是觉得,这会儿能够来到这个地方,接受到心理辅导的人是杨柳本人,而不是她代为咨询一些东西。
苏伊回想起最后一次通话时和杨柳之间的状态,以及从她的言语表述间,所传达出来的信息,虽然她没有办法通过自己的认知和了解,做出一个全面的评估。
但是杨柳整个人给她的感觉,确实是不太好的。
“大概……至少有四五个月的时间吧,或者……可能更早一些。”
苏伊在心里琢磨着,对于不好的状态持续多久了这个问题的回答,也让苏伊在回想起来的时候,似乎慢慢联想到一件事情上,因此得出了一个比因为最近不好的消息,而和杨柳之间进行的通话,以及关于她家中亲人离世的这个消息,还要更早上一些的推测。
苏伊的这个想法之所以会存在,还是要追溯到《垃圾》这部剧还在拍摄过程中,所接触到的杨柳。
她记得那个时候杨柳的身上,就曾经出现过一件,在当时让苏伊觉得奇怪的事情,那天是在酒店里见到收工回来的人,杨柳的情绪明显是肉眼可见的,和平时的状态有些不同。
而最值得人关注的,显然还是系统后台上,显示在杨柳这一栏上的数据变化。
按理说在好感度达到爱值之前,理应维持在一个锁定状态,而不会逆向下跌的数据值,却是在那一刻,在杨柳的身上出现了异常。
苏伊当时几乎是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是可以去解释这件事情的,就好像是一个人的情绪感受的骤然崩溃一样,没有具体的原因,但是却是一个很糟糕的状态。
虽然之后这样的情况在杨柳的数据上,没有出现过了,似乎是被系统修复过的一个bug一样。
但是现在苏伊再回想起来,杨柳那时候看起来仅仅是有些不太寻常的情绪反应,其实内里说不定是和不久前那一次通话里,说着想要从世界上消失的时候一样。
只不过一个是藏在被包裹着一层面具的外表下,而后来的就在传递而来的声音里溃不成军了。
苏伊想到此,心里是既担心,且无奈的,显然仅仅是她坐在这间,看起来温暖舒适的咨询室里,是起不到真正实质性的作用的,需要这些的人是杨柳。
而心理医师给她的反馈,也是这个样子的。
“苏小姐,我建议您还是想办法,让您的朋友能够亲自过来一趟,可以先不用有太多的心里压力,只当成是一个平常的聊天就好。
可能有些人对于看心里医生的这件事情,还抱有一些避讳的想法。
但是就算是很多不会被定义为心里疾病的人,也是可以在遇到生活中的一些,觉得难以纾解的烦恼和情绪时,选择找到我们听他们倾诉一下,然后听一听我们的建议。
这对于他们调节自己的情绪,和解决当前的问题是很有帮助的。”
苏伊当然是认同当前听到的这些意见,只不过想到杨柳的近况,以及能够付诸实行这件事情,或者还是可能存在着一些困难的,至少还要一个沟通的过程。
作为被镜头以及众多视线所包围着的人,这样的身份本身,可能也是她会抗拒的原因之一吧。
苏伊自然是不希望,事情真的会朝着一个十分糟糕的方向去发展,但是如果杨柳的情况却是并不乐观,也难以自我调整过来的话,那么苏伊想来首先还是要能做些什么的。
这也是她在和杨柳通话过后,之所以经过简单的思考,就决定来到这里的原因。
“我会试着说服她看看,如果是像之前我们所说的这样的情况下,作为一个朋友来说,我应该怎样和对方相处会更好一些呢?”苏伊跟着询问道。
这个问题是她在当时听着电话那一端,传来的杨柳伴着崩溃的声音的当下,在有些无措间,最希望有人能够告诉她一个回答的。
医生小姐姐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说话间也是将这种传递给人力量的温柔散发了出来,作为一个咨询人的角度来说,苏伊觉得来到这里的体验,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如果接受这样帮助的人是更加需要的人的话,不知道情况是不是会更加地有利。
苏伊自觉,将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是会看到一个更好的结果,这也是她所期望能够有一天从杨柳身上看见的。
咨询师思考着所听到的,经由第三者口中所描述出来的情况,斟酌后说道:“虽然我没有办法就你说的这些,就给出一个准确的判断来,但是一个人如果有了轻生的念头,这一定是一件不容忽视的事情。
如果是一段时间的负面消极情绪累积,而得不到纾解的话,是很有可能加重抑郁的风险和可能性的。
人的心理健康就和身体健康是一样的,出现了问题需要及时地调整和解决。”
根据自己的专业方面给出意见,然后继续耐心地解释道:“如果说你的朋友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前,就有过状态不好的问题,而现在始终没有得到解决,并且你能感觉到她的情况,比起之前更加严重了的话,那么接受疏导和治疗是十分有必要的。
而情况严重的话,是需要通过药物的辅助,来达到治疗的效果。
作为他身边的亲人以及朋友的话,给予耐心和关心是有必要的,最重要的,是首先让人接受到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