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
席锰宇的手猛的一哆嗦,手机差点从耳朵边上掉下来。
“孙老师好。”
孙庆祥点了点头,然后从车上下来。
“没带伞吗你们?”
“没有,现在正等别人送伞过来。”
“嗯。”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孙庆祥的目光落在了陌泠的身上,陌泠抬眸,“什么事?”
“前几天我跟贺美美的妈妈仔细谈了谈,贺美美的确有抑郁症,只不过她的抑郁症一直压在了心里,一些情绪也没有及时疏解,也没有接受治疗。”
“一般得了抑郁症的人,如果不好好调节自己的情绪,可能就会产生很多消极念头。今天正好是贺美美同学下葬的日子,你要去参加葬礼吗?”
“去。”
几乎连想都没想,陌泠直接答道。
“老师,我也想去,还有几个人也想去,你能等我们一下,我们一起去可以吗?”
孙庆祥皱了皱眉,“你们的学习搞好了吗?”
“如果没有搞好学习,那就不要去了。我能理解你们想去送别贺美美同学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还是好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
席锰宇:“可是……”
席锰宇本来想给自家阳哥打电话,但是听到孙庆祥这么一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孙庆祥很快便把从车上拿下来的伞递给了席锰宇,席锰宇呆站在原地。
“上车吧。”
孙庆祥说完,陌泠赶紧点了点头,“席锰宇我先走了,拜拜。”
席锰宇:“诶!”
“不带这样的吧……”
孙庆祥很快便发动引擎,原本停在雨中的车子,没过多长时间便扬长而去。
…
除了雨刮器和方向盘打动的声音外,车内十分安静,甚至安静的陌泠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孙庆祥就这样开着车子带着陌泠从学校离开。陌泠坐在了孙庆祥的车后,透过车内的反光镜,陌泠仔细打量着孙庆祥。
孙庆祥脊背挺直地开着车,狭长的眸悠远深邃,立体的眉骨和清晰的轮廓中透了几分教书人身上独有的傲骨,尤其是镌进气质的一些东西,让人真的很难想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孙老师,我可以冒昧的向您提个问题吗?”
陌泠微微往前倾了倾,眨了眨迷离湿润的杏眼,眼底划过几分好奇。
孙庆祥眼角的余光随便瞥了一眼旁边的后视镜,“请问。”
“嗯…孙老师,您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孙庆祥:“科研。”
陌泠:“科学家吗?”
孙庆祥笑了笑:“不算是科学家,主要是研究生物学领域的一个小透明。”
“那您怎么突然想当老师了?”
孙庆祥:“因为工作的一点细微变动,后来突然发现教书育人也不错,所以便按照自己理想的生活方式来选择了自己的职业,这样还避免了秃头的风险。”
“哈哈哈哈。”陌泠不禁被孙庆祥的话给逗笑了,陌泠莫名地突然想到了那位大佬,他好像也是搞科研的。
陌泠清了清嗓子,试探的问道:“孙老师认不认识我的家长啊?”
孙庆祥眼底划过抹复杂。
陌泠害怕孙庆祥误会,赶紧解释道:“孙老师,我的意思是我的家人也有一个是搞科研的,我觉得你们两个人说不定会认识,所以想问一下,没有别的其他意思。”
“我没有误会,咱班一共有四十来个人,几乎每个人的家长我都有了解,当然也包括你的家长。”
陌泠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孙庆祥是真敬业,这个不服不行。
想到这里,陌泠咬了咬唇,“那您认识他吗?”
陌泠隐隐约约的能够感觉得出来,孙庆祥也不知是站在老师的角度上还是站在别的角度上,对自己一直都照顾有加。十六中的校长都对范析安点头哈腰的,如果要是顾衍晟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话,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情况。
“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你呢?”孙庆祥的身形微动,低醇嗓音中透出了淡淡纠结。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如果要是很难回答其实老师是可以拒绝回答的,因为这只是我身为学生对您做的一个课外提问,反正与学习无关。”
陌泠轻快的说完,目光便朝着窗外投射过去,只见哗啦啦的雨滴模糊了车窗,孙庆祥的薄唇动了动。
“我和顾少曾经是同事兼同学,我的回答应该可以把你心里的疑虑打消了吧。”
陌泠愣了两秒钟,赶紧答道:“明白了。”
…
在去墓园的途中,陌泠一直都试图把自己的心情放轻松,临近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孙庆祥把车停到了一个花店门前。
“我下车买两束花,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陌泠想了想,“没有什么需要的。”
“我想要一束满天星可以吗?”
孙庆祥:“可以。”
很快,孙庆祥便订了两束花出来,一束白色的满天星,还有一束黄色的小雏菊。
“孙老师,你怎么想着要带我来送别贺美美同学呢。”
孙庆祥:“陌同学是一个喜欢提问题的人,似乎脑海里有很多很奇妙的想法。”
陌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觉得心里很感动。”
“我应该算是第一次面对送别吧,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送别,这是我之前连想都想不到的事儿。最近这些天我也曾质疑过自己的这些做法是否正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