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轻掩面一笑,看上去并不反感这样的调侃,不过还是温声提醒道:“那样太招摇了,我以后还怎么秘密行动呢?”
萧疏离故作震惊,调侃道:“什么,难道天下还有人不知道我从轻妹妹的盛世美颜吗?这有什么招摇的。”然后拍拍故从轻的肩膀,让她安心。
“阁主,您看怎么办?”
白颜闻言颔首,喝了口酒,轻声说道:“就按照林安逸说的去办吧,具体细节你们自己做定夺吧。”
萧疏离瘪了瘪嘴,一脸委屈,佯装抹泪,“阁主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我可真是可怜。”
四人闻言,宁望舒推搡着萧疏离,喊他别演了,听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白颜默默地喝酒,满堂欢笑声,她也不由得被带的心情有些愉悦,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回玄夜阁基地的路上,白颜吩咐夜见准备好马匹和干粮,收拾好行李,明日一早就动身去皇宫。
一大早白颜刚出房门,就听到夜见贴近身侧,低眉说了句:“阁主,千机来找您了,此时正在会客厅等你。”
白颜心里不觉诧异,千机和玄夜阁向来没有什么交情,怎么今天一大早就来我玄夜阁找我?
千机见白颜匆匆赶来,随手一甩,把手中的纸扇合上,一脸平静地看着白颜。
“听说千机大师向来繁忙,江湖各界人士都把您家围得水泄不通,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里来?”
千机微微一笑,无奈道:“哪里是我想来,还不是百晓生托我算了一卦,让我来劝劝你。”
就在昨晚,千机正和百晓生下棋,突然有手下来报,说白颜明天就要回皇宫,正在夜宴楼和四大堂堂主谈话呢。
百晓生借着玄夜阁对自己没什么提防之心,特地派人去盯着白颜,要是有什么不测,也好暗中保护白颜,谁曾想到等到了这么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消息。
他得脑袋直冒烟,无奈地使劲摇头,心想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犟,就是不听劝呢?他不是已经嘱托赫翎和三皇子,在皇宫已对她设下重重防备了吗?
百晓生甩袖,起身准备冲去夜宴楼阻拦白颜,却被千机按住。
他苦口婆心地劝说,事已至此,不如就让她去吧,孩子大了,拦不住的。
百晓生气吼吼地坐下,猛干一大杯清茶,真是恼人,早知道今晚就不喝茶改喝酒了,清醒真是让人无奈。
千机见百晓生如此苦闷,会心一笑道:“要不我给白颜算一卦吧!看看此去一行,究竟怎样?”
他从袖中掏出刻满神秘符号的龟壳,一番操作后,皱起了眉头,百晓生眼看千机眉头逐渐收紧,面色逐渐低沉,心里更是大喊不妙。
百晓生刚要开口,千机像是未卜先知一样,抬手制止了百晓生,手中竟还夹着一枚白子,转而将其摩擦于指腹之间。
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此次一行白颜恐有不测,不过天相告诉我,有贵人相助,她会逢凶化吉的,不碍事。”
百晓生自然是相信千机的能力的,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却猛然想起千机的表情。
千机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更大的危险还在后头呢,可能是血光之灾。还是在皇宫里,只不过和之前那一次不测有些不一样。
当然,她还是能平安活下来的,只是要吃些苦头喽。“再详细的我也窥测不出什么了,需要我明日去把这卦象告诉她吗?”
百晓生颔首,心里一阵冷汗,“只要能平安回来就好。”
千机微微皱眉,指着龟壳上的神秘符号,沉吟道:“就是这里我没太看懂,天相说她不会再回来了,但是人还是平平安安的,怎么会不回玄夜阁,留在皇宫呢?”
“最后面这句就别告诉她了,等时机成熟了,再和她说罢。”百晓生心里一咯噔,只是默默地喝着闷茶,沉默许久。
千机疑惑地看着百晓生,百晓生叹道:“不用我提醒,那时你自然也会明白。”
他一直记着百晓生昨夜的嘱咐,隐去了末尾的对话,将昨晚前半部分占卜结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颜。
白颜听完心里一惊,却面不改色道:“多谢大师提醒,只是再危险我也得回去,替我告诉百老前辈,对不住他了。”
千机摇摇头,不再多说话,只留下了一句:“万事小心,如果有事,我会再来找你的。”就拂袖而去。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某一个角落,一位身穿暗红色长裙的女子眉目清秀,在藏满金石书画的隔间里展开了一幅字画,感叹新收来的字画虽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却让女子异常惊喜,以后一定会惊艳天下人。
“杜娘,听说你前几天去了趟玄夜阁?正好血滴子最近要对付玄夜阁,所以……”
杜娘听言挑眉冷笑三声,继续无视对面的黑衣人,一脸不屑,淡淡地说道:“怎么?你以为我会帮你们?”
突然,她抚摸字画的手被黑衣人紧紧按住,气得她眯起眼睛,紧皱眉头。
杜娘猛地举起手,狠狠甩开那人的手,眼含浓浓的恨意,怒斥道:“月夜,我和你旧情已不再,不会再帮你了,你好自为之,我们就此做个了断吧。”越说道后面,杜娘话里的怒意就越少,反倒是生出了不少无奈。
月夜喉结一动,重重地叹气道:“为什么你我一定要闹到这种地步呢?你明知道当年的事情只是大哥的无心之举,我们也不知道会牵连那么多人。如果早知道会牵连到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