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钉是什么?”翟宁宇语气阴沉地问道。
褚钰皱着眉头给翟宁宇解释:“七煞钉是专破风水的煞阵,是一种非常阴损恶毒的手段,下钉的时辰、位置和排列都有讲究,根据你们家祖坟的排列方式来看,主要针对你家的男丁,这也是为什么这三个月以来,你们翟家男丁日渐凋零的原因。这些钉子下去地里,又包着风水师所画的符纸,坏了你家祖坟的风水,不仅仅是你们家,你看看这周围的松树,本有福寿延绵的树,如今都长得歪七扭八,而且枝叶枯黄,就是被阴煞之力侵蚀的证据,连树都活不下去了,必然影响到墓里安葬的老人,继而在影响到你们翟家现在的男丁,才会有这么惨烈的结果,而且……”
“而且什么?”翟宁宇追问褚钰。
褚钰摇了摇头,喟叹道:“而且对方在作法的时候加入了催动之力,你们家祖坟上七煞钉的阴煞之力比普通的七煞钉更加严重。”
褚钰边说着还边皱了皱眉,摇头感叹道:“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阴德五功名。坏人祖坟,实在太损阴德!做这样的事,下咒的风水师也会折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她转头看向翟宁宇,“指不定就是你得最的人,所以才对你们翟家下了这么重的手。”
“三个月前……”翟宁宇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在想,三个月前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翟宁宇什么都没有想到,反而是他身边那位安庆集团的成员想到了一件事,他叫熊放,是翟峰身边信得过心腹之一,否则今天翟峰也不会让他随行,熊放听到褚钰说大概率是三个月前种下的祸根,熊放就想到了一件事。
一瞬间,褚钰和翟宁宇目光全都落在那人的身上。
“褚大师,小翟爷,事情是这么回事。”熊放一脸沉着,缓缓道:“大概是四个月前,有一位姓曲的夫人来找老爷子,她籍贯是台湾人,他的丈夫姓龙,叫龙旭昌,是台湾本地帮会的老大,之所以来找老爷子,好像是因为她的丈夫出了事,所以她来请老爷子帮忙的。但是小翟爷你也知道,老爷子这两年不想再参与到这些事里面来,所以拒绝了曲夫人的请求,当时那位曲夫人非常生气,她说老爷子忘恩负义、要是有她丈夫的帮忙,翟家根本没有今天之类的话,还撂下狠话,说什么如果她家里出事,她是不会放过我们翟家的。”
翟宁宇脸色不太好看,瞧了眼熊放,冷冷道:“这件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当时老爷子也没有当回事,小翟爷你在国外,而且曲夫人就是一个女人,她放放狠话又做不了什么事,再加上老爷子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人家求上门来帮忙,是我们没有帮人家,所以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熊放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今天听到褚大师这么讲,我才想起了这件事,如果说这五六个月以来,翟家得罪的人,大概只有这位曲夫人了。”
褚钰垂眸,熊放气得满地走,高声怒道:“我就不懂了,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强买强卖的人,老爷子不想帮忙,她就使出这么阴毒的手段,要是让老子看见她,老子就一枪崩了她!”
褚钰斜了熊放一眼,“凶手还没有确定就是这位曲夫人呢。”
“可是,除了这位曲夫人,没有和老爷子有过龃龉啊!”熊放不解地皱了皱眉。
翟宁宇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翟家和龙旭昌在二十几年前交情匪浅,龙旭昌的夫人来上门请求自己的父亲帮忙,那一定是龙旭昌遇到了非常大且难以解决的问题,可是翟宁宇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父亲会拒绝曲夫人的请求,毕竟从小到大,父亲日日都说龙家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他们这些后代尊敬龙家,更要在龙家受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可是父亲拒绝了曲夫人……
翟宁宇深深地蹙起眉头,看来这件事只有等他回去问过父亲才能知道。
他看向褚钰,不在纠结凶手是不是曲夫人,而是问褚钰:“褚总,既然是问题找到了,那赶紧把这钉子给拔了吧!拔了是不是就好了?”
褚钰点点头,“虽然说拔了就没什么大碍了,但此地的风水地气却还是伤着了,要恢复需要些年头,我可以再指处风水佳穴,翟先生还是择个吉日迁坟吧。”
“好,我知道了。”翟宁宇点点头。
在风水师一行,破别人的招法向来是取祸之道,这也是禹司南担心的方面,所以褚钰身上又多了一件护身的伽罗印,也不知道是禹司南从哪里弄来的,反正法器多对自己有益无害,褚钰直接就带在了身上。
此刻,褚钰已调集周身元气,掐起指诀,结外缚印,默念玄门心法,念动三遍,她的周身似乎聚集了一股奇怪的力量。
她在做这些的时候,身后的翟宁宇和熊放两人惊异不已,在他们眼里,那些指法和咒语简直是太玄乎了,而更玄乎的是,随着褚钰的动作,前面土坑里的那七根冒头的钉子外围裹着的符纸,颜色正慢慢变淡,连字也慢慢消失了!
正当两人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瞧着这一幕时,褚钰忽而怒喝一声:“破!”
随着这一声喝,那七跟铁钉的旁边骤然扬起熊熊烈火,那火就像是凭空而起一样,绽放出幽青色的火焰,那火焰尖端的火苗才不听地跳跃着,灼烧铁钉和包裹着铁钉的符纸,发出‘簌簌’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尖厉的哭喊声,十分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