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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早晨,一身黑色丝锦绣暗纹的储沂轩正捧着茶盏,坐在凉亭里优哉游哉地品茗,这是今年才产出不久的明前新茶,统共不过是五斤,但皇上却大大方方地赏了他一斤,足可见这位在边陲生活了九年之久的王爷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阿夏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看着微醺的阳光下的黑衣男子,有了片刻的失神——神一样的英俊面容,与环绕一身的无上荣耀,相信无论是谁都会为之而驻足的。这便是她家主子,哪怕只是静静地坐着,也会叫人难以忽略掉他的存在。
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却在半路停了下来,储沂轩停下了手中撩拨茶盏杯盖的动作,“既然已经来了,为何又举足不前?”
阿夏又是看了眼那个坐在凉亭下面的完美男人,不敢再迟疑,重新提步走了过去。“爷……”她抱拳唤了一声。
“如何?”储沂轩冷冷道。
阿夏沉了沉,最终还是决定如实回答,“王爷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因为慎王爷那边也已经派人在保护苏四小姐了。”
嗯?储沂轩以为自己听错了,拿在手里的杯盏盖算是彻底底落会了盏上。奇怪,三皇兄怎么会出手保护她呢?“她与三皇兄走得很亲近?”
阿夏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爷啊,您偷偷潜回上京城的这几次不是都听说过慎王爷与苏四小姐的事情了吗,干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呢?
她是这样想的,却是不敢当着储沂轩的面把话说出来,可也不能什么都不说。无奈之下,只好用一种似是而非的语气说:“在上京城里,苏四小姐与慎王爷走动得最勤。”
原来如此!储沂轩在心里回答,若是他说出心里所想的这句话,恐怕一旁的阿夏早就因为受惊而倒地不起了。当然,在倒地以前,阿夏定然会说:“爷啊,这可是在白天啊,在咱们的头顶上可是顶着一枚毒辣辣的大太阳呢。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好这样装呢?”
阿夏不知道储沂轩是怎么个想法,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试探着问一问,“爷,您看我们怎么办?还要不要派人去保护苏四小姐呢?”
储沂轩摇了摇头,“不必了。”既然有人保护谢小桃了,他们若是再派人手,岂不是多此一举?“有谁保护她都一样,只要能确保她的安全便好。”
一样吗?阿夏不由得凝起了眉头,对谢小桃来说应该是一样,可若是对她家主子呢?恐怕就不一样了吧?毕竟那些人都不属于荣王府,也不属于荣王。
阿夏看着储沂轩,眼前却是浮现出谢小桃的瘦小身影。她不明白那个瘦瘦小小的小女孩儿到底有何本领居然会叫两个王爷都派人去保护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知道底细的神秘人!如果说慎王爷派人保护谢小桃是因为利益驱使,那她们家王爷呢?好像她家王爷对谢小桃态度真正发生改变是在谢小桃被罚去佛阁抄写经文的那一晚上,是因为储沂轩看见了那块会发光的玉佩。
那块玉佩上究竟藏着什么玄机呢?阿夏好奇着,“爷,恕阿夏直言,若是您真的关心苏四小姐,最好还是派咱们的人手去保护她最为妥当。”
“嗯。”储沂轩应了一声,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一声嗯不代表认同,也不代表反对,只是单纯的一个声音,就像呼吸一般的自然。
阿夏非常无语。爷,您倒是给句话啊,我这里可是等着您的吩咐呢!
见阿夏还没有走的意思,储沂轩又问:“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啊?”阿夏的反应有些迟钝,但很快便道,“嗯,算是有的吧。爷,您打算怎么处理楚衣姑娘的事?”
打算?“先晾着吧。”储沂轩淡淡地答着,这种事情还能怎么办呢,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种事情晾着不好吧?阿夏有些犹豫,昨日,秦楚衣可是特意求了太妃恩准她出宫,便是直直地奔向了新设立的府邸——荣王府赶了过来,哪曾想却是被门禁以储沂轩不在而被拦在了外面。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面对着门禁的阻拦,秦楚衣不但没有生气,还十分配合地守在大门的外面呢。好几载春秋都已经等过来了,还在乎这一点半点的时间?只是令秦楚衣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居然是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那位痴情的弱女子也是没有自己想要等的人。
“爷,这样晾着人家恐怕不好吧?”阿夏小心翼翼地问。
储沂轩却是没有同她一起纠结这个问题,反倒是岔开了话题,“琅少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阿夏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她家主子会在这个关键时刻选择逃避。唉,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爷到底是不愿意接受楚衣姑娘啊,既然如此就应该同她说明白才是,总是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她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储沂轩之所以选择不说,完全是因为太妃的缘故。他是考虑到这件事一旦说出来会伤了她老人家的心,毕竟秦楚衣是太妃亲自帮他挑选的。
“琅少那边的情况并不算好。”阿夏如实回答,“听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虽然琅少身上的伤势得到了治疗,却仍是不能控制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