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下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苏婉婷再一次跳了出来,也不再以往日温婉的形象示人。她指着谢小桃鼻尖质问道:“苏云锦,有你这样同母亲说话的吗?别忘了,她可是你的长辈!你这样目无尊长,还懂不懂规矩了?”
“我只想替绿屏讨回个公道而已!”谢小桃回答,大大的眼睛里渗出了逼人的寒芒,丝毫不逊色于陈玉珍刚刚的样子。
这时,陈玉珍也找到了合适的反驳的时机,“公道?单凭一个小小的玉形花朵,你就认定人是你五妹妹杀的?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公道吗?不觉得太过草率了吗?”
“是啊是啊,那条链子很早以前就不见了,保不齐是被人偷走了,然后想要借机陷害我呢!”苏婉怡见缝插针的给自己解释。她的母亲、姐姐都因为她的事情站了出来,如果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又怎么对得起她们的用心良苦,据理力争?
“陷害?咱们这个侍郎府里有谁敢陷害五妹妹你呢?”谢小桃问道,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感觉有什么人在拉扯她的衣袖。低下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蛮心。
蛮心指了指绿屏,比划道:先别吵了,绿屏好像醒了。
谢小桃微微一怔,旋即反应了过来,再也顾不得堆积在心头的那片恨意,欢喜地朝着绿屏快走了两步,然后顿下,一边摇晃,一边道:“绿屏,你醒过来了吗?”
醒了?
围拢在周围的众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各自捉摸着绿屏到底是真醒还是假醒。
就在所有人惊愕与怀疑的目光中,绿屏幽幽地睁开了眼睛,可神智却是没有恢复过来,双目一点神采都没有,好像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出来。
“绿屏,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谢小桃又问了一句。
绿屏却是委屈地说:“五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惩罚奴婢?”说的时候,声音里还染上了一层泪水的潮湿。说完,便又是昏了过去。
谢小桃下意识地想要抓起绿屏的手,帮其号脉,动作却没有蛮心的快。直到蛮心将手搭在了绿屏的脉搏上时,她才反应过来,幸亏号脉的是蛮心,否则自己会医术的事情就要暴露了。
她放心地将绿屏交给了蛮心,然后瞪向了苏婉怡,茶色的眸子里再次被愤怒占满,“五妹妹,能否给我解释一下,绿屏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刚刚的话虽然只有一两句而已,却是刚好说明了一些谢小桃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苏婉怡向后退了两步,如同看怪物一样看待谢小桃。她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刚刚以前,她还是从未曾听说过死人还可以复活的,假如不是她亲眼所见,就是由皇上来阐述这件事,她都要在心里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什么什么意思?”
谢小桃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如同看待仇人一般地看着苏婉怡,“你罚了绿屏,绿屏脸上的伤是拜你所赐!”她顿了顿,继续逼问道,“敢问五妹妹一句,绿屏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对她下这样重的手,甚至还不惜要淹死她?”说话的时候,她的身子不住地向前倾斜,如同泰山压顶似得向着苏婉怡压了过去。
明明是一个人,却叫苏婉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许多了。在听完谢小桃的问话后,苏婉怡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将谢小桃推到一旁,“我没有要淹死她,我只是想惩罚她一下,哪曾想她自己不争气,只不过在湖里多呆了一会儿就咽气了!”
声音落下,宛如石子砸中了水面,原本平静的人群又开始躁动,所有人都是唏嘘不已。
这是苏婉怡自己承认的,就算是陈玉珍与苏婉婷想要为她辩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想到这个五小姐居然如此狠心!”
“是啊,她的手还真长!居然连四小姐房中的丫鬟都要插手管上一管。”
“可怜的绿屏,差一些就死了。”
……
在一众人等非议的声音中,谢小桃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五妹妹,绿屏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苏婉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当着大伙的面说他们是因为一碗汤而起了冲突吧?说她这个堂堂侍郎府的五小姐居然不顾自己的身份跟一个傻子抢汤喝,那要是传出去,还不是叫外人笑掉大牙?
苏婉怡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是没有说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看她的样子,谢小桃便是明白绿屏是在替自己吃苦受罪!“看样子,五妹妹这是没有名目,胡乱惩罚人了?”在侍郎府里,谁人不知道这位刁蛮任性的五小姐总是喜欢没有来由的胡乱惩罚人?这个时候,就算苏婉怡有心为自己解释,也是百口莫辩。
“就算绿屏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五妹妹在惩罚她以前,总要知会我一声吧?”谢小桃开始讲道理,不是为了缓和姐妹之间的关系,而是希望借此能煽动一下群众,哪怕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足以将苏婉怡淹没了,“你这般不声不响地就胡乱惩罚人,可曾把我这个四姐姐放在眼里?”
“你……”苏婉怡不知该如何还击。
谢小桃却是不再理睬她,而是看向了陈玉珍,“母亲,方才你因为我怀疑了五妹妹就扇了我一记耳光。现如今的状况你也看见了,是五妹妹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过姐姐,甚至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就那么不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