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看我的啊。不知怎的,在听完这几句话后,谢小桃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不由得觉得轻松了许多。“托二娘的福气,绿屏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她解释,然后引领着苏莫氏她们向着绿屏所在的那间耳房走去,刚好看见绿屏神色匆匆的将什么东西藏在了自己身后的枕头下面。
“小……小姐……二……二夫人……”绿屏有些结巴,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生怕被她们发现一样。
“绿屏,二娘特意来看你了。”谢小桃解释道,却是并没有急着戳穿绿屏。
应着声音,苏莫氏也是由宝琴搀扶,缓缓地走到了绿屏的床榻边上,坐下,道:“你这丫头的身子好些了吗?听说从昨天开始,你便没有再吃大夫开的药了。”
绿屏的脸上漾起甜甜的笑意,笑得十分满足,“回二夫人的话,奴婢的身子已经好了,所以才没有再叫大夫开药的。”其实,她是不想叫大夫继续赚她的银子,虽然她的月俸很少,但也是她一日一夜辛辛苦苦赚回来的血汗钱,凭什么就要叫别人赚了去?
苏莫氏对着宝琴递了一个眼色,对方便是心领神会地从袖笼中掏出了一个由红布包裹着的东西,有一个手掌那般长,两根手指那般粗细。
苏莫氏将其打开,绿屏这才看清是一根小人参。苏莫氏道:“家中遭遇了变故,也只能拿出这么一棵小的了。”言外之意是在因为自己拿不出更大的而感到愧疚。
“二夫人,这样贵重的礼,奴婢不能收……”绿屏受宠若惊,这可是除了她家小姐外,第二个肯给她用人参的人!“奴婢只是个身份卑贱的下人,本就是贱命一条,用不上这么金贵的东西。”
“收得了,平日里,你对我们母子俩多有照顾,要我说,这样的礼还算轻的呢。”说着,苏莫氏又忍住一阵咳嗽,咳声痛苦而艰难,看样子应该是病情又加重了。
“景程少爷对奴婢有恩,奴婢无以为报,只能……”绿屏还想再继续说下去,但在看见了苏莫氏眼底一闪而过的忧愁后,猜想对方可能是想到了死去的苏乾,便是主动跳过了这个话题。“夫人,这颗人参给景程少爷用才是物尽其用。”
“放心好了,他有的。”苏莫氏缓缓叹了一口气。
绿屏并不相信。在这个侍郎府里,谁不清楚苏莫氏母子在投奔亲戚的时候,几乎是身无分文,这棵小人参恐怕是他们能拿得出手最贵的一样东西了。说着,绿屏又是把它重新包好,递回到苏莫氏手中,“二夫人,就算是有,也要留给程少爷用才好。”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苏莫氏做不高兴状,死活都要把手中的小人参推到绿屏怀中,“这是我给你的东西,你就不要推脱了。再说了,你的身子好了,我们景程身边便又多了一个人照顾。”她这样说,是希望劝说是希望绿屏能接受这棵小人参,不想竟是惹得绿屏的脸微微泛起了红晕。
绿屏垂下了眼帘,有些不好意思,娇羞的模样里有小女人的万般风情。
谢小桃看着绿屏,自然是明白她因何而变成这样的,她倒是乐意把绿屏和苏景程往一块凑,但作为苏景程的苏莫氏乐意吗,毕竟他们曾经是富甲一方的名门望族,“绿屏,二娘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吧。”
“是啊,你家小姐都发话了,就不要再推脱了。”苏莫氏附和道,大抵是因为说了太多话的缘故,她又停顿了好半天,才勉强缓过了神。她拉起绿屏的手,“你遇见了一个好小姐,这是你的福气。那日,要不是因为你们家小姐机敏,恐怕你就回不来了。”
她说的是事实,绿屏也不否认。
说完这句话后,苏莫氏也没有再同绿屏说什么。她将目光收回,又重新落在了谢小桃的身上,瘦削苍白的面颊上的那双眼睛散发着晶亮的光,好像能看穿一切似的。她有些期待地问:“不知道四小姐是如何想出那救人的法子的?”
谢小桃淡淡一笑,“这个法子并非是我想的,而是早年看见家师这样用过,觉得方法奇特,便是记在了心里。”
听到这里,藏在苏莫氏眼底的那份期待益发浓烈了,“那四小姐有没有办法医治我们景程的病?”
谢小桃微微一怔,就在她走神的时候,苏莫氏却是朝着她跪了下来,用一个母亲的姿态向她求助,“四小姐,还望你能医治好他。”
“这……”谢小桃惊慌,想要扶起苏莫氏,但对方的膝盖好像是涂了胶漆在上面似的,死活都不起来,“二娘,您这样岂不是要折煞我吗?再者说,我根本也不会医术啊。”
“不,我不相信……”苏莫氏坚定地说,“一个能把死人救活了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医术?”
“二娘,我真的不会。会医术的是我的师父——净空师太。”谢小桃解释,趁着苏莫氏恍惚之际,赶忙将她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谢小桃能理解苏莫氏的心情,但她还不想这样就暴露自己会医术的事实。
苏莫氏也没有再坚持,“那你的师父呢?能不能叫她帮景程看看病?苏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
“二娘,抱歉,家师在去年的时候就离开了上京城去外云游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是不知道的。”谢小桃如实地回答。
苏莫氏失望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难道就要叫景程这样痴痴傻傻一辈子吗?”
声音落下,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