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听说您叫苏小姐亲自去验尸了?”才一赶过来,连气都没有喘顺当,刘广成便是迫不及待的对储沂轩兴师问罪了。
储沂轩不以为然地反问:“怎么?刘大人有意见?”
刘广成有些尴尬,没有料想到储沂轩会这样问,而且问得是那样的理直气壮。
“苏四小姐毕竟是个女孩子,您叫她做那些连男人做起来都害怕的事情,未免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谢小桃的面前,“更何况苏四小姐还是这么一副弱弱小小的样子。”
“刘大人多虑了。今天我只是去看看,真正在验尸的还是忤作。”谢小桃开口解释,主动略去了她与忤作一起检查的那些事情。
刘广成还想再说些什么,以指责储沂轩的不近人情,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谢小桃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更何况,我也是想去亲自看看那些女子是怎么死的。”谢小桃淡淡道,声音也是越来越沉,“我想尽快为她们找出凶手!”
“那你查出来什么了么?”刘广成终于将说话的重点转移到了案子的进展上了。
谢小桃略显迟缓地摇了摇头,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除了看见她们死得很惨外,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通常cǎi_huā贼作案都是如此,除了同情那些可怜的女子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倘若真的那么好查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无辜女子被害了。”刘广成顺着谢小桃的意思说,一方面是为了安慰谢小桃,而另一方面则是想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看着刘广成那副如同哈巴狗一般的不停在谢小桃身边摇尾乞怜的模样,长东心里那叫一个生气!这人简直太放肆!无视他家主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打起了苏四小姐的主意!
长东越想越是气愤,气到一定地步,便是将视线移到了自家主子的面前,发现对方还是往日的那般平静无波。长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主子啊,您看,别人都这样对待苏四小姐了,您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呢?
说实话,长东一直闹不清楚储沂轩对待谢小桃是怎么一个态度。说不喜欢吧?可他和阿夏都能感受得出来储沂轩对待谢小桃要比其他女孩子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了。但是,要真说是喜欢,又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就拿眼前这件事来说吧,换做别的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被他人调戏,一定会冲上去的,可他家主子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刘大人贵为刑部侍郎,处理过的案子也不在少数。要是遇见cǎi_huā贼的案子,会如何解决呢?”谢小桃试探着问,用一种说笑的口吻,所以并没有给人太过严肃的感觉。
见着谢小桃如此“虚心”的请教,刘广成难免有些欣喜若狂。他清了清嗓子,故作玄虚道:“这个问题,苏小姐问的好。像我们刑部都是处理重大案子的,但凡是移交到我们手里的案子一定都是最为棘手的……”
虽然不喜欢听刘广成讲这些有的、没的的废话,但谢小桃还是逼迫自己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可那么多案子都是棘手的,我们也不一定能把所有的真相都查出来……”刘广成还在卖弄,“而且调查案子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拖得时间久了,我们这些人也无法向上面交代啊。”
“嗯……”谢小桃点头附和,“那你们会怎么做呢?”
刘广成下意识地看了看储沂轩,然后向着谢小桃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那还不好办吗?直接找个替罪羊出来,不就好了嘛!”
谢小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刘大人就不怕被人揭发吗?”
“揭发?但凡被选作当替罪羊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人一旦死了,谁还会去揭发?”刘广成自信满满地回答,“其实这个方法,我之前也同王爷说过,但王爷刚正不阿,甚是不屑用这种方法给百姓一个交代,以至于现在闹成了现在这种样子。”说到这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苏四小姐,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再这么闹下去,只怕连你和秦姑娘都会被无辜牵连进去的。”
谢小桃微仰着头,定定地看着刘广成,明白对方是想叫自己好好劝劝储沂轩,但对方是堂堂的荣王爷,又岂是她这个小小的弱女子能随意左右的?正想着该如何回应着敏感的问题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唤,“小姐……”紧随其后的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谢小桃幽幽地转过了身子,才发现来人居然是连翘,笑着问:“你不是应该在医馆照顾楚衣吗?怎么跑出来了?”
连翘刚想回答,却是不经意地对上了刘广成的眼,被那双黑眸里的寒意吓在了当场,过了好半晌才勉强回过了神,“是张嬷嬷要奴婢来找小姐的。”
“怎么?是怕有人害你家小姐不成吗?”刘广成毫不迟疑地接过了话茬,言辞间尽是挖苦,仿佛在他的心中仍是把连翘当成是害死采莲的罪魁祸首。
连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一个劲儿摇头,“不,不是,是张嬷嬷觉得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小姐回来,有,有些担心……”
谢小桃悄悄拉住了连翘的手,以此来温暖眼前这个受了不小惊吓的人儿,嗔道:“傻丫头,刘大人那是在逗你玩的,瞧把你吓的。”说话的时候不免有些为连翘感到心疼,经过三年的沉淀,原本那个动不动就会哭鼻子的小丫头也已经慢慢做出了改变,尽管现在还是如此的胆怯,但至少不会叫人觉得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