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声音意味着她们已经被人挟持,并将要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正在驾车的人是谁?而她们的车夫又在哪里?
谢小桃在心里问着,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根本就想不通她们的车夫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被人换掉的。
一番思考无果之后,她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车夫怕是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人掉包了。可是,到底是谁居然这样大胆,胆敢在医馆里搞出这等偷天换日的事情?
这时,秦楚衣本能地想要撩开车帘子,一探究竟,却是被一只素白如瓷的玉手拦了下来。她转过头,看见的是谢小桃微微摇头的动作,示意自己不要这么做。
见着秦楚衣放弃了,谢小桃这才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向外面询问道:“什么好地方?有多好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外面的人回答,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笑容,好像是在嘲笑谢小桃所问的这两个蠢问题,抑或是嘲笑她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她们即将大难临头。
“非要今天去吗?知不知道今天可是给太妃整理墓园的日子,要是耽误了时间,小心我扣你月银!”谢小桃又开口道,一边说着,一边从头上拔下了那支特质的发钗。
方才在交谈间,谢小桃已经判断出对方所坐的大概位置了,如今只要她把发钗扎过去,定能伤了那人,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一击毙命。然而,还未等谢小桃有所动作,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接着,车帘子就被人从外面撩开了。
那人刚好看见了谢小桃高高举起却还没有来得及落下的手,不由得哼笑出声,“苏四小姐,这是做什么?把手举得这样高,不嫌累吗?”说着,他便抓住了那只手,暗自发力。
谢小桃能明显感觉到来自手腕上的疼痛,紧紧皱起了眉头,咬牙切齿道:“大胆!放开!”或许是因为泄了气的缘故,握着发钗的手不自觉的缓缓松开了。
“啪”的一声,那支银色的发钗便掉到了车上,发出了一个满是哀怨的声音。
那人又是一笑,笑的同时,也是听话地松开了桎梏住谢小桃手腕的手。他将银钗捡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端详起来,“想不到平日里喜欢简单的苏四小姐的身上还有如此精致的好东西。”
谢小桃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给我!”
哪曾想那人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还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凶巴巴地警告道:“老实呆着,别以为能凭借这一支小小的发钗就把我解决了。告诉你,上一次只是侥幸而已!”说完,气哄哄的把车帘重新放下。
谢小桃瘫坐在马车里,思考着没有了发钗,该如何脱身。
秦楚衣担忧地抓起了她的手,“锦儿,你还好吧?他有没有弄疼你?”她轻轻撩开了谢小桃的衣袖,才发现那只原本白皙光滑的手腕上赫然多出了一道淤青的痕迹,不由得心疼起来。这要用多大的力气才会这样可怖的伤痕?“一定很疼,对不对?”
谢小桃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其实,她的手腕真的很疼,却是明白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有些懊恼,“都怪我没有用,再忍耐一会儿,就不会被他抢走发钗了。”
这话说得秦楚衣很是难过。谢小桃只是一个女孩子,就算比别人来得心性坚定些,但始终都还是一个弱弱小小需要别人保护的女孩子而已。尽管谢小桃什么都没有说,但当看见那圈淤青以后,秦楚衣便是能感受到方才谢小桃所承受的痛苦,“别说了,这根本就不怪你!”
连翘也是凑了过来,看着谢小桃那负了伤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吹了起来,“小姐,吹吹就不疼了。”吹着吹着,一滴豆大的泪珠却是毫无预兆地落在了上面,立刻绽放成花。
瞧着连翘哭了,谢小桃便是缩回了自己的手,掏出帕子,帮着对方擦掉那些不该有的眼泪,“我没事,真的。”她压低了声音,“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谁也不知道,但要记住一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要冷静。”特别是在没有弄清对方的真正目的以前,绝对不可以自乱阵脚。
连翘听懂了谢小桃的意思,抿了抿嘴唇,将那些不该出现的眼泪生生逼回到肚子里。
“锦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秦楚衣也是用同样低的声音问。
谢小桃的眉头比之前皱得更深了,缓缓吐出了一个字,“等。”如今也只有耐心等待了,毕竟她们三个都不会武功,若是对方起了杀心,她们没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约莫又行了半个时辰,马车再一次停了下来。
那人撩开了车帘子,冷冰冰地命令道:“下车!”
见对方面色不善,谢小桃她们也只好听话地走下了马车。
还未等她们站稳身形,三双造型奇特的鞋子就被丢到了她们的脚下,说奇怪是因为这些鞋子不像是平日里穿着的那般前大后小,相反竟是一反常规的前小后大,看起来好像是在做的时候被人纳反了鞋底子。
谢小桃虽然心生疑惑,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的把鞋子套了上去。这样的鞋子不但外形奇怪,穿起来也十分的不舒服,即使是里面有她们原本穿的那双,走起路来还是逛逛悠悠的。
穿完以后,那人便又命令道:“走!”他指了指眼前的那一条羊肠小道,示意她们沿着那条路走。
“你打算带我们到哪里去?”秦楚衣试探着问,同时也在暗自努力,使自己赶快适应脚下那双蹩脚的鞋子。
“就显你废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