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点出息,歇歇脚不还是一样站着么!”士卒乙嘲笑着同伴,现实的确如此,他们口中所说的“歇歇脚”也不过是来茅厕里方便一下而已。解决完了以后,照样还是得回去站岗。
“那性质不一样,站在那边是警惕,站在这边则是放松!”士卒甲气不过地开口解释。
“现在都已经三更天了,你还警惕个毛啊?放心好了,就算咱们在门口睡着了,都不会有人过去的。”士卒乙不以为然道,好像并不把看守房间当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睡着?你敢吗?”士卒甲可不觉得自己的同伴有那么大的胆子。
“有什么不敢的?”
“万一有人闯进去了怎么办?”
“闯?谁敢啊?里面都是一些害了霍乱的病人,能不能活过今晚还不一定呢!谁敢进去,不是找死吗?”士卒乙振振有词道,“要是我,我绝对不会进去。”
这话,士卒甲是认同的,别说是对方了,就是他自己也不可能犯傻冲进去的,“说起来最有勇气的还是苏四小姐。”
“勇气?我看是冒傻气!我要是她的话,才不会蹚这趟浑水。已经冒死救了一批病患,现在又来了第二批,她居然还想救,真是不要命了。”
“要是没有她,咱们这戚川恐怕早就变成一座孤城了!”显然,士卒甲好像并不喜欢别人这样来埋汰谢小桃。
察觉到了几分异样,士卒乙也是知趣地绕开了这令人不愉快的话题,“好了,咱们回去吧。”说完,整理好衣衫,又同士卒甲一起结伴向着回处走。
他们离开了,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墙角边上躲藏着的黑影。
什么?又来了第二批是什么意思?藏匿在黑暗角落的人影慢慢站直了身子,直觉告诉他,戚川可能又有人害了霍乱。
怎……怎么会这样?那人一脸诧异地注视着那两个士卒离开的方向。他们口中所说的那间房间里一定有答案!
转日清晨。
在煎过药以后,连翘还是像往常一样,端着满满一托盘的药碗走进了房间,将冒着白色热气的瓷碗按照病者的康复情况进行派发。
最先接过药碗的都是一些身子状况还不是很好的病患。他们端着药碗,放到嘴边,正想要喝的时候,却被一个充满了怨恨的声音打断了。
“喝什么喝啊?喝了这些汤药,我们也一样不可能好!”那人的嗓门极大,才一说出口,就叫整间房间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连翘面色有些难看,很是生气地指责道:“你在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吗?我们所得了病根本就不可能治好!就算治好了,也一样会复发的!”那人不依不饶着。
“谁告诉你的?”连翘对着对方瞪起了眼睛,她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她家小姐的医术,特别是在谢小桃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睡过一次饱觉以后。
“那我问你戚川的疫情真的被控制住了吗?”那人又问,不等连翘回答,他又道,“根本就没有控制住!如今戚川又出现了第二批百姓得了瘟疫!”说到这里,他便将昨晚听见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在那人的蛊惑之下,几个原本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年轻人竟然也是对未来产生了动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不是王爷同苏医女联手把我们当傻子一样玩弄于鼓掌之中吗?你们若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就跟我一块去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