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小桃毫不犹豫地点头,琅少的心头反而是升腾起了一些担忧,“小桃花,现在是在冬天,前前后后已经下过好几场雪了,山上应该还有很多积雪未销,必定不太好走,不如你和连翘先回去。”
琅少的一番话同时说出了连翘的心声,如果是平日里,她定然会支持自家小姐,可如今是在深冬,谁能保证这一去就不会遇见危险呢?“小姐,奴婢有些害怕。”
谢小桃看了看琅少,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有些胆怯的连翘,“你要是害怕的话,就跟我师姐一起回去吧。”
这话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可落在连翘的耳朵里,却是以为自家小姐生气了。她有些怯懦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那小姐呢?”
“我要去调查这件事。”谢小桃认真地说,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她又岂能允许它断送在自己手中?她拉起了连翘的小手,安慰似地拍了拍,“放心好了,你就和我师姐一起离开吧。”
琅少和连翘离开以后,除了储沂轩以外,还有一个阿夏在,所以谢小桃与他一起去调查的时候,自然就不会算是孤男寡女了,也自然没有人敢在背后说三道四。
谢小桃是这样想的,不过若非是因为寻求真相的心情太过急切,她应该不会再与储沂轩有过多的接触,只因为像她这样一个女子永远都不可能配得上他。
“算了,既然你坚持,我也随你一起去好了。”见着谢小桃这般执着,琅少只好妥协,他将目光移到了连翘的身上,“丫头啊,你要是害怕,不如就在这里呆着吧,相信大师他们会把你照顾得很好的。”
连翘却是摇头,“不,小姐要去哪里,奴婢就跟着去哪里。”一边说着,一边向着谢小桃走了一小步,以示自己的决心。
谢小桃微微一笑,笑容里隐隐多了几分欣喜,是在为连翘勇敢走出这么一步而感到开心不已。
五个人又开始了前行的脚步,走在最前面的是储沂轩,而谢小桃和连翘则是跟在了他的身后,虽然三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很遥远,但谢小桃还是尽量保持着与储沂轩至少一步的距离。
可不知是不是走在前面的储沂轩有所察觉,竟是渐渐放缓了步子,以至于很快便是与毫无察觉的谢小桃形成了并肩而行的样子。
一切的变化都是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以至于叫只专心研究这条小溪的谢小桃根本没有及时察觉到,待她终于发现之际,才知为时已晚,若是再保持着最开始的一步之遥,未免会显得太过刻意。
看着那如金童玉女般的两个人,连翘也是知趣的放慢了一些步子,尽量不去打扰这份难得的美好。
连翘是这样想的,可不代表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想法,就好比琅少,在看见谢小桃与储沂轩肩并肩着朝前走的时候,他的心底蔓延起了一股苦涩之情,要知道放弃谢小桃,是他自己的决定。
恍惚间,琅少又是想起了几日前的那个晚上——是他匆匆赶回戚川的那个晚上。
在确定谢小桃已经从危险中脱离开来以后,他慢慢离开了那间房间,才一走出去,便是看见了正坐在院子里的储沂轩,显然,对方是在等他,而且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琅少向着储沂轩走了过去,以为这大冷天的,叫对方会忍着严寒坐在这里的原因,无非是在等他的一句回复,“放心好了,小桃花已经睡下了,你可以放心了。回去吧,为了找药,你都已经折腾一夜了。”
储沂轩的脸上漾起淡淡的笑容,“我只是随便坐坐而已。”
“随便坐坐?”显然,琅少并不愿意相信,他坐到了储沂轩的对面,“这大冷天的,有什么好坐的。”然而,琅少却不知道,此时此刻,在储沂轩的身体里面正有一团毒火在燃烧,唯有在这天寒地冻中才能勉强觉得舒服一些。
储沂轩隐藏得很好,丝毫没有叫琅少察觉出异样,“可能是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琅少更是不愿意相信,“你得了吧,从小你就是最畏冷的,怎么可能会养成这样的习惯?”边陲地带的寒冷,他也曾经经历过,哪怕是没有大雪纷飞,数九寒冬的寒冷也是会叫人刻骨铭心的,那种寒冷是会叫人觉得裹十层棉被都不觉得暖和的。
想到这里,琅少仍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看向了储沂轩,恍惚想到了什么,“是不是那个怪老头儿喂了你什么奇怪的东西?”说着,抓起了储沂轩的手腕,将手指放到了对方的脉门上,这一摸,才发现对方的脉象紊乱异常,顿时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相比于琅少的紧张来说,储沂轩则是显得十分淡然,他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不用紧张,不过是一颗用来试探身份的药丸而已。”
“只是试探吗?”琅少不确定地问,他好恨,恨自己没有亲自去找那个叫绝顶的怪老头儿,“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把药交出来的,早知道就该叫我去找他了!”
“你要是去找他,只怕结果更为糟糕。放心好了,他叫我吃的真的只是在试探身份的药而已,调理个三五天的便可以消化其中的毒素。”储沂轩道。
琅少则是紧紧皱起了眉头,“试探身份?难道一个圣子令还不足以证明身份吗?”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么的可笑,那个叫绝顶的怪老头儿可是雾巫山上三大长老之一,虽然已经叛离了雾巫山很多年,但那股警惕却是不会变的,他深知圣子令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