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苏四小姐已经认定是这条小溪出了问题?”储沂轩问,端着极为谨慎的态度。
“对。”谢小桃也是严肃地回答道。
储沂轩皱了皱好看的眉,“可我依稀记得,当时最先出现瘟疫症状的人是从大牢里出来的。”
“瘟疫这种疾病,传染性极强,只要有一个人染上了,很快便能传染上其他人。”谢小桃解释,说得是一个显而易见的浅显道理,更何况大牢那种地方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潮湿阴冷,几乎没有空气流通,新鲜空气进不去,还不是更容易传播?“有些人就算是染上了瘟疫,也不会立刻就表现出来。我想他们其中应该有人在被关进大牢以前就得了瘟疫的。”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这一点自然是无法考证,储沂轩又道:“可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其实从本心上来说,他是愿意相信谢小桃所说的这一切的,但他们所要面对的是整个戚川的百姓,甚至是整个大越,如果他不能够找出一个足以站得住脚的合理解释,只怕会叫人诟病,称他们没有本事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光凭想象,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假如真的是水出了问题,那在荐福寺里生活的和尚为何没有被感染上?”
“这……”一时之间,谢小桃倒是被问住了。
反倒是跟在他们身后的连翘替着谢小桃解释道:“王爷统共去过荐福寺几次?满打满算,应该不会有十个手指头这么多吧?”
的确,储沂轩从来都不是一个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神明身上的人,所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几乎鲜少涉足寺庙。
“您又怎么会知道荐福寺里的和尚没有被感染上瘟疫的?”连翘又问,说不定那些不慎害上瘟疫的和尚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带着几分不确定,几人折回了荐福寺,虽然重新出现在古刹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时分,但储沂轩还是叫来了老和尚,向其询问这段时间寺中可有和尚染上过瘟疫的,然而得到的结果却是叫人有些失望,寺中并没有人染上瘟疫,甚至也没有出现腹泻、发热的症状。
听完老和尚的讲述以后,琅少不免有些失望,“看来,我们又查错了方向。”
事实当真是如此吗?谢小桃并不愿意相信,因为她深知除了这条小溪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不对,一定是这条小溪的问题。”
“小姐,咱们还是换个方向去查查吧。”连翘小心翼翼地劝说着。这条小溪就在古刹当中,那些和尚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碰过吧?“只要不放弃,早晚都会查出来的。”
“今天就先这样,改日咱们再换个方向调查。”储沂轩也道,已然将他们一天的辛劳全盘否定。试想一下,连他们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又是如何能说服他人?他与太子又如何能说服那些文武百官?
谢小桃陷入了沉思,良久缓缓道:“如果我可以解释呢?你们还会不会认为咱们一天的努力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