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锦儿的主意?苏绍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之前,他曾经听谢小桃口口声声说过以后会把整个苏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既然如此,她就不应该不清楚一旦苏婉婷出逃成功,整个苏家的人都会被牵连其中,甚至会被以违抗圣旨而获罪。
陈玉珍也是同样的想法,她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虽然对方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她还是从那深邃的眼神中猜出了他的心思。她略显尴尬地问:“婉怡,莫不是你觉得你大姐姐之所以打算趁夜离开,完全是因为你四姐姐的教唆?”
“女儿只是在花园里无意间听她与连翘说到了这件事而已,至于是非曲直,母亲还是把她叫过来,亲自问问比较好。”苏婉怡没有直接承认,可字里行间都是对谢小桃“恶行”的指责,仿佛是在逼迫陈玉珍他们今早做出决定,否则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想要睡觉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陈玉珍又是看了看苏绍,见着对方仍是保持着刚刚的神情,便主动开口,吩咐身边的丫鬟道:里把四小姐找来,有什么话就趁着热乎当面说清楚了。”
闻声,便有还没有来得及退下的老妈子动身向着谢小桃所走去。
看着老妈子那略显肥胖的背影,苏婉怡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丝浅笑,是在幸灾乐祸。苏云锦,这次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话好说的。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谢小桃才在老妈子的带领下,携了连翘缓步从远处走了过来,人是来了,但那双似睁非睁的眼睛还含着一抹倦意,像是还没有睡醒一般。她只着了一件素色的对襟长衫,乌黑的头发自肩膀披散,因为事发突然根本没来得及梳。
才一踏进门,一股窒息感便是扑面而来,谢小桃微微一怔,但在眨眼的功夫又恢复成刚刚的模样,揉捏着惺忪睡眼,带着一股倦意,不解地问:“父亲母亲,这大半夜的,急急忙忙把锦儿叫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是你大姐姐。”苏绍回答着,平静的语调是难以叫人揣摩的心思。
听见了对方这样说,方才笼罩在谢小桃俏丽的小脸上的困意竟是一下子被扫去了多半,“怎么了?大姐姐怎么了?”
“婉婷学什么不好,居然学人家趁夜逃走!”苏绍又道。如果说之前他还对那个大女儿抱着几分期待,通过今夜这一件事就足以抹杀掉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看来他真的是用了十几年的心血培养出来了一个废物,自然是觉得心寒无比,可如果这件事与谢小桃有关,那就另当别论了。
“趁夜逃走?”谢小桃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父亲,这是不是弄错了?大姐姐一向都识大体,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莽撞的事情?”
“我也希望不会,可这是小怡亲自在后门将人拦截的。”苏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一声长长的叹息中究竟含了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谢小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父亲,这话当真?”
“如果不是真的,四姐姐认为我们这一大群人放着好好的觉不睡,都跑到母亲这里来聊闲天儿?”苏婉怡毫不客气地反问着她。
谢小桃的眉头越皱越紧,“那五妹妹是如何发现的呢?”
苏婉怡笑了一笑,笑得是那样的诡诈,“这还要谢谢四姐姐你呢!”
“谢我?”谢小桃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为什么要谢谢我?莫不是是我给你通风报信了不成?”
“的确就是这样。如果不是你与连翘不小心,在花园里谈到了这件事,我怕是根本不会察觉到大姐姐打算趁夜离开侍郎府的事情。”苏婉怡用一种仇视的目光凝视起谢小桃来,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一般。
谢小桃的眉头越皱越紧,完全没有想到原本计划好了的事情竟然会败在了苏婉怡的身上。还能怪谁呢?怪就怪她与连翘太不小心了,才会叫别人钻了空子!
“花园里谈到了这件事?”谢小桃假装没有听懂,“五妹妹,你这话可是对我说的?”
“不然呢?你以为我这话是对谁说的?如果没有你在暗地里挑唆,做事情一向都循规蹈矩的大姐姐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出格的事情?苏云锦,当着父亲、母亲的面,你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了,免得到时候被查出来,丢人的还是你。”苏婉怡开始向谢小桃施压,咄咄逼人的架势,简直像极了一只吃人的小老虎。
谢小桃诚惶诚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委委屈屈道:“父亲、母亲,锦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根本就不知道大姐姐打算趁夜离开的事情,虽然不明白五妹妹为何要把这等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扣在锦儿的头上,但锦儿真的是被冤枉的。”柔弱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哀戚,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被冤枉的?你是想说是我冤枉了你?”苏婉怡瞪起了眼睛,恨恨地问道,“当时,你与连翘在花园里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在假山后面,亲耳听见你与连翘说打算帮助大姐姐趁夜离开侍郎府,还说会想办法支开看守后门的家丁!”
“你确定这话是我说的吗?”谢小桃认真地问,“五妹妹,当时除了你,还没有其他人在。”
当时的苏婉怡其实是打算一个人清静清静的,连贴身丫鬟都没有带,更别说还有别人在场了。“难道我一个人听见了,还不足以叫你承认一切吗?”
“如果是五妹妹一个人的话,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