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窗外便是响起了阵阵鸟鸣。愉悦的鸟儿躲藏在绿叶之间尽情唱着只有它们才能听懂的歌。
欢快的声音此起彼伏,将还在睡梦中的苏婉婷硬生生地吵醒了。醒来后,只觉得头痛欲裂,好像是因为换了地方的缘故,睡得难免不太踏实,昏昏沉沉。
苏婉婷揉了揉还带着疲倦的眼睛,缓缓坐起了身子,一节洁白的藕臂映入了眼帘,如玉般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一怔,连忙低下了头,才发现原本穿在身上的新娘喜服已经不见了踪影。顷刻间,所有的疲惫与困倦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不敢相信的又将盖在身上的锦被偷偷掀开了一角,看见的却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衣服怎么全都不见了?苏婉婷只觉得头更痛了,努力回想着昨晚所发生的一切,能记起来的也只有自己负起喝下的那杯酒,却是全然不记得后面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声音落下,便有婢女试探着问:“王妃,奴婢可以进来帮着您梳妆了吗?”
王妃……多么刺耳的称呼?可现在的苏婉婷只想着先叫自己穿好衣服,便也没有去较这个真儿,“进来吧。”
须臾,一个头顶梳着两个小鼓包儿发式的丫鬟端着铜盆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将铜盆架在了盆架上,从怀中掏出了一支小瓷瓶,径自走到了苏婉婷的身边,“王妃,叫奴婢服侍您来上药吧。”
“上药?上什么药?”还处于混沌状态的苏婉婷整个脑子里想的全是昨晚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对方要给自己上什么药。“无病无灾的,上什么药啊?”
听闻此言,丫鬟忍不住“噗嗤”一笑,指了指苏婉婷香肩上的那抹红红紫紫的痕迹,“当然是用来抹在这些痕迹的上面,用了这个药膏,保管一天就能完全消退下去。”
顺着丫鬟手指的放下,苏婉婷将目光移了过去,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站起了身子,可来自下身的疼痛感却叫她双腿一软,不得不又重新坐回到了床榻上。
她苏婉婷就算反应再迟钝,也是明白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因为喝酒而产生的空白记忆,也在这一刻全都在脑海里补全了。
苏婉婷紧紧咬住了下嘴唇,只在心里责骂储沂烨,责骂他为何会是这样的混蛋,居然趁着她喝醉了的时候,对她做出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
喝醉……不,她只喝了一杯酒而已,断断不可能是喝醉那么简单。一定是储沂烨在酒水中下了药,害得她睡得像死猪一样,被人……都不知道!
“王爷呢?”苏婉婷的口气可不温柔。
那名丫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认定这是苏婉婷在使小性子。身为一个妻子来说,谁会希望当新婚之夜过后的转天就看不见自己夫君的踪影呢?“王妃莫急。早上的时候,王爷是被管家叫走的。不过,临走以前,他特意吩咐过奴婢,等过半个时辰就来敲门,帮着王妃梳洗。”连去处理公事以前,都要想着自己新迎娶过门的娇美新娘子,这样的男人也是足以值得托付终身的。这是她的想法,然而她终归只是一个丫鬟,并非自小在金汤银匙中长大的苏婉婷。
“半个时辰?没想到他已经离开这么久了!”苏婉婷好似自言自语般的低声呢喃,甚是无力的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床边的木柱上。对储沂烨的鄙夷又是浓烈几分。在她看来,储沂烨之所以这样急匆匆地离开,完全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无法面对她的表现。既然他是那种做了却没胆量承认的龌龊鼠辈,那她就闯过去找他好了,找他好好理论理论昨天的事情!
已经被成功点燃了怒火的苏婉婷是在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中重新回到了现实的。她低下头,才发现原来是这个小丫鬟正在帮着自己涂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时间和耐性去等对方把药膏擦好,便是开口阻止道:“不用涂了,你先把衣服给我拿过来,我要穿衣服!”只有穿戴整齐才能出门见人,才能兴冲冲的去找储沂烨理论!
丫鬟不敢违背自己新主子的意思,放下了手中才涂抹了一半的药膏,从桌子上拿起那件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帮着苏婉婷穿戴整齐。
在系好最后一根衣带的时候,原本紧紧闭合在一起的木门被人同外面缓缓推开,着了一身暗红色长袍的储沂烨一脚迈过了门槛。他是最欢白色的,可为了迎合自己是才刚刚成亲的事实,也只好选了这一身略显红艳的颜色。
“这么早就醒来了?”储沂烨笑着问,话语里透着说不尽的温柔,若是一般的女子,在听见自己的夫君这样问,恐怕早就已经沉溺在这份夹着宠溺的声音中了。
可苏婉婷对他储沂烨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更别说像普通女子的那般倾慕了,“这太阳都已经升得这么高了,若是再不醒,只怕天就要黑了,到时候岂不是又要叫王爷为所欲为了?”这是一句饱含着不善于针锋相对的言辞,可落在不同人的耳朵中却是不一样的滋味。
那个还在帮着苏婉婷调整衣饰的丫鬟在听见这样的话后,只道苏婉婷是太过豪放,居然同着她这一个小丫鬟的面,把那属于夫妻之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而跟在储沂烨身后的喜婆则是暗自憋笑。她是强自隐忍再隐忍,最后竟然在自己饱含岁月洗礼痕迹的眼角生生憋出了两朵菊花纹。她见过很多女子在新婚后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