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女儿的搀扶下,陈玉珍离开了送子观音殿,沿着游廊,很快就是穿行到了寺庙的前院。这个时候,她才顿住了脚步,“时间还早,我想去找这里的住持聊聊。”一边说着,一边招来了身后的习秋,在对方的耳畔低声耳语了几句,习秋便是迈开了步子,重新向着后院走了起来。
而陈玉珍自己,则是领着侍郎府的一众女眷改变了路线,向着南厢房走去。
房间里焚着香,袅袅娜娜的白烟自香炉里冒了出来,是寺庙中最为常见的味道,谈不上名贵不名贵的,却足以叫闻着凝神静气。
陈玉珍坐在主位上,取了腕上那一串小叶紫檀佛珠,一下一下地捻着。
至于其他人则是按照地位尊卑,依次坐在了她两旁的椅子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苏婉婷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看着对方那般虔诚的一心向佛,她也几乎以为陈玉珍是真的在等待这座古刹的住持。可直到习秋领着那名面露可憎的妇人走到这间房间的时候,她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那名妇人才一踏进门槛,苏婉婷就站了起来,“母亲,您把这个丑八怪叫进来干什么?”
“方才瞧她话里带话,思来想去,还是叫她当着你的面儿把话都说清楚了比较好,免得叫你心存芥蒂,影响以后。”陈玉珍说得冠冕堂皇,可最直接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想听。说实话,她还真是好奇那名妇人究竟会说什么。她将视线转移到了那名妇人的身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便好。”
那名妇人犹豫了片刻,却是死死抓住了这一次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开口道:“苏夫人,民妇原本是给大小姐念喜的喜婆,因为不想看见大小姐一直被人有心之人欺骗,所以才打算将这件事说出来的。”她幽幽地说,将苏婉婷的那块贞操帕子为何会没有落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后,众人只觉得这样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就连陈玉珍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给错了机会。因为她们都觉得苏婉婷还不至于那么愚蠢。可只有苏婉婷一人怀揣着不一样的心思,浑身僵硬地怔在当场。
那名妇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们,却是没有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到“相信”这两个大字,情急之下又道:“苏夫人,民妇的脸就是被瑞王爷所害。当时,民妇揣着银子满心欢喜回到了家中,以为下半辈子可以衣食无忧,却不想到了后半夜家中走水,幸亏民妇命大,侥幸逃了出来,但也是容貌尽毁。您也许不会相信民妇的话,但民妇说得句句属实。不信的话,您大可问问大小姐,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贞操帕子上有没有落红,原本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隐秘到谁都不可能知道。既然那名妇人可以当着苏婉婷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确有其事,加上其态度肯定,陈玉珍已经信了七七八八,却还是转头向苏婉婷求证,“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如那名妇人说得一般,那瑞王爷储沂烨可是诓了他们苏家,而且还诓得是那样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