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寺庙中回来以后,苏婉婷就称自己的身体不太舒服,想要在侍郎府里休息一夜。她遣了自己身边的丫鬟去瑞王府通知储沂烨,可事实上在她的心里真的不太希望再回到那可怕的地方。
苏婉婷独自一个人呆在房间中,因为没有人陪伴的缘故,不免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今天白天所发生的事情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到只在瞬间就将她所有的幸福都毁得一干二净。
关于那名妇人所说的事情,别人或许不了解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但身为当事人的她又岂会不清楚?之前,她只以为是自己的身体与别的女子不同,才会在新婚之夜没有落红的,可她竟然万万没有想到害得自己一度被储沂烨威胁,甚至不得不低三下气的说话的原因竟然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明明就是那个男人夺走了她最宝贵的贞操,可到头来却也是那个男人串通喜婆,偷偷换走了那方用来检验女子贞操的丝帕!曾经,她还曾被储沂烨对自己的无微不至而生出了满满的感动,认为他是一个好夫君,宠她、爱她,时刻都把她捧在手心里。
那样的呵护备至,叫苏婉婷一度生出了要与那个男人共度一生的念头,奈何……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骗局!?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苏婉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半年来她觉得自己有多幸福,此时此刻就有多伤心、多难过,不,确切的说是憎恶与嫌弃!
想到了那个妇人的脸,又想到了害她不得不低三下气的贞操帕子,再想到了储沂烨是如何靠手段将她成功迎娶回家的……种种的往事便像是约定好了一般,不约而同地冒了出来。
现在,苏婉婷终于有时间把一切都好好地梳理一遍了,想完,她才发现原来一切的一切真的全部都是骗局,都是一场蓄谋已久、精心策划出来的大骗局!
越想越觉得寒凉,凉得苏婉婷不得不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而,她之所以会感觉到冷是因为心寒。这样的寒意可不是一般的衣服能抵御得了的。
苏婉婷牙齿发颤,努力叫自己平静下来。可平静下来的结果却是认为自己无法再容忍和一个只懂得阴谋算计的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底下,更加无法再容忍和那样一个满嘴荒唐的人同床共枕。
她要离开,离开那令她觉得可怕的王府。唯一的办法便是与储沂烨和离,但现如今所有人都觉得她与瑞王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她该怎么办?
思前想后,苏婉婷决定去找母亲陈玉珍商量商量对策,毕竟今天那个妇人跑出来的时候,她也在当场。
这样想着,苏婉婷便是立刻披上了一件毛茸茸的披风,快步向着陈玉珍的澜宁院走去。一路上她走得飞快,可还是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快,要加快速度。可她万万都没有想到,在她匆匆跑到澜宁院的时候,居然会听见那样一番对话。
穿过游廊,苏婉婷来到了陈玉珍的房间门口。为了不叫人那么轻易就察觉出她是如何的焦急,她悄悄停下了脚步,借着歇息的空档来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
这个时候,房间里却是传出了苏绍与陈玉珍的声音,而且说的还是有关于苏婉婷的事情。
“老爷,今天我们在寺庙里上香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妇人,开始我们都以为她是乞丐,不想……”陈玉珍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所听见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给了对方。
在听完整件事情以后,苏绍显得极为震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荒唐的事情?”
“我也是不愿意相信的,可那名妇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容我不相信啊。”陈玉珍极为严肃地说,说着,声音上便是染了一层愤然,“老爷,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咱们的女儿可是被瑞王爷诳骗的好惨啊,难怪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婉婷就彻底改变了自己……”她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是被自己的丈夫打断。
苏绍虽然吃惊不已,但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理智与冷静,“这件事从婉婷口中有没有得到证实?”
“当时,我也曾询问过婉婷,可婉婷好像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陈玉珍如实道。当时,她的的确确是问过苏婉婷的,可惜当时的苏婉婷一直沉浸在满心的惊诧当中,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回答,“但老爷,我能看得出来婉婷是……”
“既然没有正面回答,就无法判断那名妇人说的是真话假话了。”苏绍沉静地说。
这样的话叫陈玉珍不由得怔住了神儿,“老爷……”这苏绍的态度摆明了是希望他们继续装聋作哑,沉浸在自欺欺人当中。
“现在咱们与瑞王爷都已经站在同一阵营了,你认为我还可以怎么做?就算瑞王爷真的欺骗了咱们的女儿,可只要他登基称帝,咱们的女儿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皇后,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苏绍解释,说得是那样的义正言辞,仿佛一直被欺骗,被蒙在鼓里的人不是他们最为宝贝的亲生女儿一般。
陈玉珍又是一怔,没有想到这样的话是从自己的夫君苏绍的口中说出来的。不,或许她早就该料想到对方会这样说了,因为她深知这位枕边人对权力的极度向往。在那人的眼中权力高过一切。
就在陈玉珍沉默之际,苏绍忽然又开了口,“那名妇人如何处置了?”
陈玉珍的回答显得有些迟,“因为婉婷没有当众做出表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