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桃被吓了一跳,但也亏她身材娇小,身手也算灵活,在对方的拳头差一点就要撞到自己的时候,及时躲闪开来,否则后果简直是不敢想象。
那只拳头虽然被谢小桃躲闪开了,但因为无法一下子就收回力道,便是重重地撞在了那由木棍堆扎起来的高塔上。
刹那间,高塔发出了一阵狂颤,好像是那受了惊吓的少女,在原地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它这样突然一摇颤,给正在高塔上的人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些或攀爬、或缠斗的人一下子就慌了,整个身体也站立不稳了,有一些倒霉的已然从上面**下去。
幸亏谢小桃在刚刚躲闪身边之人的攻击之时,就已经死死抓住了木棍,要不也会随着这发狂般的颤动而被迫掉下去的。
这样的摇颤一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同时也刷下去了不少人。原本密密麻麻的高塔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了不少。
谢小桃抬起头看了看被挂在塔顶的那只由藤条编织的彩珠,吞了吞口水,勉强湿润了那干涩的喉咙,便是再一次发力,向着上面爬了起来。
为了阿芜,她一定要得到那一只彩珠,而且是不惜一切代价。
爬着爬着,谢小桃感觉有一只手突然附在了自己的脚踝处,而且还在用力的向下拽,势要将她从高塔上拽下去。
呃……谢小桃微微错愕,赶忙抖动起那只被拽着的脚来,可惜抖了好半晌,也是没有成功脱身。
这到底是哪个卑鄙小人!谢小桃恨道,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刚好对上那人的眼睛。那是一双极为凶悍的眼睛,不算澄澈,也不明亮,却是含着一股浓烈的恨意,以及对胜利的无限渴望。
那人就死死地拽着谢小桃的脚踝,信誓旦旦的样子颇有几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若不是现在谢小桃也是争夺彩珠的一员,她一定会被对方这样的气魄所震撼,所折服。
“放开!”谢小桃大声呵斥,却是忘记了,在苍鹜除了少数几个人懂大越的语言外,其他人都听不懂。
那个人并没有放开手,反而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力道之大,叫瘦弱的谢小桃几乎要用掉所有的力气,才能保持自己不被强拽下去的命运。
谢小桃死死拽着面前横着的木棍,可这样的硬抗强撑显然不适合她,很快,她手上的力道就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竟是被对方一个猝不及防的猛然发力被连着拽下去了两小格。
即便谢小桃已经被迫后退了一小段距离,但还是处于那个奴隶的上面,所以对方并没有松手,甚至还拽上瘾来了。
那个奴隶暗自加大了力道,比方才显得更加迫切地想要把谢小桃彻底拽下来了。
已经吃过一次亏的谢小桃,不觉皱起了眉头,眉宇间便是形成了几道深深的沟壑。不行,不能跟他耗下去了,我的力气根本抵不过他的。
谢小桃一边想着,一边又一次低下了头,看着那一双充溢着凶残与愤恨的眼神,把心一横,抬起脚,向着对方的脸踹了过去。
显然,那个奴隶并没有料想到谢小桃会这样做,然而,还未等他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因为谢小桃从上面的施压而被迫掉了下去。
在他掉下去的瞬间,谢小桃的脚踝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好了,终于解决掉了。
谢小桃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是为自己刚刚的举动自责着。
这大概就是命运的残酷吧?这里虽然只是苍鹜权贵眼中的一场游戏,可对于他们这些在场上奋力抢夺的人来说无疑不是一场硝烟弥漫的战场。这一刻,谢小桃终于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视人生命如草芥了。
一番感慨过后,谢小桃便是再一次投身于攀爬当中了,还是尽量选择人少的地方爬,小心规避着和其他人起冲突。与那些奴隶相比较,她实在是太过弱小了,不管是身材还是力气,都远远没有他们的强悍。
就这样,谢小桃又是向上爬了好一段距离,也终于是感觉到有些疲惫了。
头顶上的烈日愈演愈热,夺目的光芒刺得人险些睁不开眼睛,根本看不清塔顶。
谢小桃只觉得口干舌燥,恨不得找一桶清澈寒凉的水,给自己当头淋下。
坚持,再坚持一下子,就可以到达塔顶了。谢小桃暗自给自己打气。这个时候,又有不知烦的人从下面拽着她,不叫她走。
怎么又来了了?谢小桃欲哭无泪,心知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与对方周旋了,也不可能像刚刚一样,拼尽全部力气,试图将对方踹下去。
糟糕,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可不能再折腾了。怎么办?难道要被对方拽下去吗?谢小桃并不甘心地问着自己,忽然想到自己在爬上来以前,曾经用荷包装了一些黄土。
急中生智,腾出一只手,伸入了荷包当中,抓了一小把黄土,便是向着身下的人丢去。
在谢小桃松开手的那一刹那,那捧黄土便是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快速在半空中散开,有一部分如同预料的一般,落入了那个想要阻拦谢小桃的奴隶眼中。
“啊……”只听见那名奴隶发出了一声惨兮兮的叫声,双手便是死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全然忘记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结果可想而知。
看着又一个奴隶因为自己而掉了下去,谢小桃不由得生出好一阵唏嘘。她只是唏嘘,并不没有同情。谁叫那个奴隶非要先来招惹谢小桃的呢?
一个奴隶掉下去了,却还会有新的奴隶